26日夜里十点,二哥敲开了丁翠环家的门。
二哥没有等他们同意,就直接进门了,坐在客厅里,从提包里掏出一些合同,“老师,您签字吧,这次,共计给您,办了一万的贷款,我给您操作好,先给您五千,剩下的五千,给您办成一年死期的,正好,是明年梁栋的学费。”他嘴角上都是水泡了。
丁翠环感动了,“常中啊,你几天,是不是,就忙这个事儿呢,你妈妈见不到你,都叫骂常会她们几个了,真是感谢啊!”她给二哥拿了一块西瓜说。
梁芬芬坐在旁边偷看了二哥一眼,“切,黄鼠狼拜年!”她小声地嘟囔着。
二哥好像生气的样子,冲着梁芬芬说;“你呀,也就头发长,不,头发都短,你懂啥呀,我是学金融的,别看我,天天不务正业似的,现在是咱们国家,金融秩序建设和形成的关键时期,一方面,国家支持放贷发展生产,所以,充足的资金急需寻找那些头脑灵活的人,去实现鸡生蛋、蛋再生鸡的发展;另一方面,金融政策和法律法规,也不健,各银行都想尽快完成放贷业务,自然放松了贷款资格的审核,但如果一旦贷款还不上,首批的受害者,一定是放贷的和审核的人。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啊,办好梁栋的学费,我就停薪留职了,躲几年再说吧!”
他说的时候,丁翠环却非常认真地看着他,思考着,梁芬芬的态度看似讨厌的抵触的,但却是信服的,梁栋和梁芳也惊讶了。
二哥站起来了,要走了,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转身对他们说“你们,可要小心啊,那个,大毛叔,这次办了二百万的贷款,你们千万别乱签字啊,将来,出事儿了,你们都是连带受害者。”
二哥走了,他们家坐在客厅里,却家都不自觉地哆嗦着,对梁大毛的事儿,感到一阵阵的害怕。
27日,二哥依旧神出鬼没着。
当晚十点半的时候,二哥拿着一张活期存折,一张死期的存单来了。
梁栋和梁芳都休息了,是丁翠环和梁芬芬接待了二哥,“你们拿好吧,千万记住啊,你们毕竟是和大毛叔最亲,但你们也最了解他的为人,可千万注意啊,无论谁找你们,都别在任何文件上签字啊,这是我最后能帮你们的了,真签了,你们将来有一天,一定会陷入泥潭,好啦,算我多嘴,明天,我就真离开了!”二哥有点伤感了。
丁翠环拍着二哥的肩膀说“常中啊,其实,大家都误解你了,你是好孩子,感谢您啊,我们一定还贷,做个诚信的人!”
二哥站起来了,“没事儿的,我也不傻,想好退路了,即使将来,你们还不上,我自己还,也不是太大问题,况且现在啊,我们爷三儿,也没有啥大开销的,无所谓了,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没有等她们说什么,就低着头,左胳膊抱着,右手摸着下巴,思考着就走了。
丁翠环看着二哥想对梁芬芬说什么的时候,梁芬芬却看着二哥的身影呆了,丁翠环惊喜了一下,但未露声色,轻轻地拍了一下梁芬芬,就去关上了大门。
这夜,二哥没有睡着,他在思考,如果不停薪留职的话,后面,将会面对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贷款审核和发放问题,只是在他调查中,这些人中几乎没有一个是正经经营者,即使有一两个想做好生意的人,将来就是还款的话,也只是百分之一甚至及百分之一的数额,根本无法偿还这个巨大的数额。
根据这几天他在我律所,对相关刑法的研究,他已经清楚,将来这些人要被处以什么刑罚,自己与其他的经手人,会受到什么样的连带责任了。
想的他的手心、脑门和后背都是汗水了,他只好坐起来,坐在电扇的跟前,对着自己扇着,但依旧无法入睡。
梁芬芬也没有睡着,他想着梁大毛的胡作非为,气得她心跳加速,尤其是想着吴三香和其他的女人,到家里和自己的妈妈丁翠环叫板的样子,她简直要气死了。
她气得捶着床坐起来了,想着当前家里的困难,最后,还要求助于这个令自己莫名恶心的常二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