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受到控制滑入面皮后剥落黏性,真容的唇角乌得发黑。
这是比鲜血更为不妙的颜色。
“难道我是为了让你自寻死路才放你走?”
对着不加掩饰的倔强,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狂风变弱,伴着长叹。
“你,还怨恨着我啊。”
涅薇认真回答,“我不恨你。”
“别拿要吐的表情说这话。”
“我想吐血。”
“……”
恰好风好死不死地卷起斗篷,涅薇手疾眼快拽到嘴边张口就yue。
糟心两字爬遍脸庞,但气也全消了,龙拍拍她的背。
“呕!”涅薇吐得更厉害。
耳边似乎响起已逝妻子的怒骂,龙心虚地转移话题,“找到了?”
顶着暴露的风险亲力亲为,为了谁一目了然。看完手册,龙的眉头拧成山川,近百年前的惨剧触目惊心。
他将手按到涅薇头上,如果没有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执着爱意,真相将湮没在历史洪流中,无人知晓近万人曾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接受改造,只为天龙人的一个设想。
“你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
歉疚是内心隐痛,死者已矣,幸好生者还在面前。龙掐住消瘦几分的肉脸,“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在屠杀下幸存的实验失败品四散逃亡,有的互相支撑退世隐居,有的与常人组成家庭选择遗忘,有的无法接受放弃生命……林林总总,拼凑出夜蝉般的生命,于地下爬出后便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