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姐,你……”
严馆雅没回他。只轻轻将手搭在门把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军人们平日交谈,声音厚重,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每一句都很清晰。
“……齐鹏队长,搜救已经三天了,该收手了。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们,咱们陆军一场仗打完,失踪人数比死亡人数还多,也不能一个个都花几天时间去找,你说是不是?”
“你们的失踪人员,大半是真死了,剩下的小半都是逃兵,自然不用找。”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这话。”
“……呵,注意言辞,齐鹏。你又怎么敢保证,凌正他不是逃兵呢?”
旋即,一阵桌椅刺耳的拖动声响起,屋里谈话的两人似乎都站了起来。
严馆雅不愿再听下去,她一把推开门。
“我能保证。”
剑拔弩张的气氛霎时一窒,两人都回过头看她,只见严馆雅轻声却坚定地重复道:“我能保证,凌正绝对不是逃兵。”
陈北辙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轻佻笑道:“哟,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姑娘。”
“这么相信他,怎么,和凌正有情啊?”
严馆雅不喜欢这人轻浮浅薄的模样,更不能接受他对凌正无端的敌意和污蔑。她抬头直视他,平静道:“打扰了。我是他妹妹,凌正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从来不会逃避问题。”
别说是去打仗,就是叫他去送死,他也从未退缩过。
陈北辙的眸光晦暗不明,盯了她半晌,突然笑了:“看来还真是那疯子的妹妹,说起话来都一样不饶人,有意思。”
说罢又朝她走了几步,却被齐鹏拦下。
“陈少校,放尊重点。”齐鹏冷冷提醒道:“这是我们空军的家属,请你不要把私人恩怨带到军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