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雅目光震动,呆呆地看着他,声音忽然哑了,“牧羡光,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没有说傻话,我想过了,十五年,十五年就够了。”
牧羡光握紧她的手,急切地给她灌输自己的想法,“十五年,一年有三百六十多天,不管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我们都来得及做,这样一想,绝症也没什么可怕的是吧?只是我们提前知道了倒计时而已。”
他怕她恐慌,他怕她害怕。
他拼命地想告诉她,绝症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撑不了十五年的。”
她道。
“你得撑下去!”牧羡光几乎是歇斯底里地低吼出来,盯着她道,“你想想你儿子,景洛还那么小,我们不撑他怎么办?”
话落,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去,将额头抵在她的手上,粗重地喘息着。
“牧羡光,你要跟我共进退么?”
白书雅明白了他的意思,声音微微发颤。
闻言,牧羡光抬起头看她,理所当然地反问,“那不然呢?”
她看着他,沉默几秒后冷静地道,“牧羡光,其实我们之间远没有二哥和林宜他们那么惊心动魄,有的不过是夫妻之间的相互扶持而已,谈不上生死与共那么严重,我走了,你可以另娶,生一个你特别想要的女儿。”
“那你怎么办?”
牧羡光问。
“我……”
“你胆子那么小,刚到家里的时候,灯一关你就心神不宁,去老爷子面前问声安都要先在肚子里打草稿。”
牧羡光红着眼笑她,“这还是有我在身边呢,要是让你一个人去那么陌生的地方,没有灵魂也就罢了,要真有灵魂,你害怕的时候找谁靠着?”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