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一听冷笑了一声,“原来是毕国公家的狗又在到处咬人!回去跟你们主子说,想要人,就到我们祥云楼来,我父亲正想请毕国公喝杯清茶!”
虎子抬头看了眼贵妇人身后店铺的牌匾上写的“祥云楼”三个字,脸色顿时变了变,在都京恐怕无人不知祥云楼是都仁侯沈夫人的陪嫁铺子。
传说都仁侯沉于丹青,不惜重金购买大师名作,沈家其他子弟也是各个沾染了些酒色恶习,偌大侯府都靠沈夫人一人支撑但仍然不见颓色,下个月沈老夫人的寿宴听说更是请了半个都京的勋贵。
而侯府的一切开支都是由沈夫人经营的陪嫁铺子支撑起来,沈家没有出色的后辈在朝着做事,但仍在都京世家排行前列,这其中沈夫人功不可没。
但令虎子心生惧意的并不是都仁侯府沈家,而是沈夫人的父亲仇大人,他乃是当朝御史,那个倔强的老头看谁不顺眼就要在殿前跟陛下说道说道,每一次被他弹劾的官员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若今日这事闹到殿前……
虎子不敢在往下想,他转了转眼珠,上前点头哈腰地道“原来是都仁侯夫人沈夫人,小的在这儿给您请安了!”说着他指着站在一旁的楚绎心,“沈夫人有所不知,这小贼偷了我们‘萃华阁’的画稿,我等才要将他拿住,夫人莫要被这小子给蒙骗了!”
他指着丫鬟正在捡拾的画稿,巧言令色地道“他若不逃,我等也不会冲撞了夫人,我们先将这小贼押回去,回头再来向夫人赔罪!”说罢给身边的打手递了个眼色,打手们又撸起袖子准备朝楚绎心围过来。
沈夫人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画稿又看了看楚绎心,心想若这个少年真是个小贼,她确实不能偏袒于他。
此时几个围观的百姓在旁议论道“我刚刚看见这小子从萃华阁跑出来,萃华阁的人一直在后面追,若不是做贼心虚他跑什么,肯定是偷了人家的东西。”
另外一个也点头道“你瞧他这身穿着……啧啧,估计把他卖了也买不起萃华阁的饰品,去萃华阁除了偷东西还能干吗?”
虎子听着人们的议论很是满意,又扬声对着楚绎心道“小贼,快老老实实跟我们走,把画稿交出来我们掌柜的心善也许不会难为你!”说罢让几个打手一同上前将楚绎心死死按住。
双拳难敌四手,楚绎心被几个大汉困住动弹不得,虎子更是走到她面前,用手拍了拍她的脸,“你倒是再跑啊,踹爷的那一脚,爷等会一定要给你补偿回来!”
楚绎心被几个打手压着朝萃华阁那边走去,她挣扎着回身朝沈夫人喊道“夫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有证据证明这些画不是我偷的!”
虎子脸色一黑,哪容她辩解,指挥这打手道“不要让她胡言乱语,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沈夫人看着楚绎心清澈如水的双眸里露出几分恳求,心中一软,朗声道“等等!”她拦住这要将画稿交给虎子的丫头,“无论他是否窃了你们的画稿,你们都无权动用私行!更何况就算是对簿公堂也要容人辩解。”然后她又看向楚绎心道“小公子莫怕,他们若是冤枉了你,我会为你做主!”
楚绎心朝沈夫人感激地点了点头,挣脱开几个人的钳制,迅速从怀中拿出一截木炭和草纸在纸上描绘起来,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楚绎心将手中的画稿递给沈夫人道“这些画稿是我所作,夫人只要对照一下便知。”
沈夫人接过楚绎心和丫头分别递过来的画稿,仔细看了一遍,本是紧蹙的一双秀眉毛缓缓舒展,脸上瞬间换上惊艳之色,两幅画稿上的头钗分毫不差,连头钗上的暗纹纹理都一模一样。
她画稿收好,抬头看向几个打手,朗声道“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他偷看了画稿,能将首饰画出来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