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比想象中还要激动,询问了病房号就匆忙跑了出去。
程夜知道他们兄弟有很多话说,索性坐在办公室把烟抽完,等了十多分钟才姗姗走了过去。
原以为两个汉子会抱头痛哭,结果敲开门只有宋飞在哭,四十多岁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抽抽噎噎的眼睛鼻子通红。
赵临安则坐在床上眉头紧锁。
“大飞,我出事后发生了什么,你跟我细说说。”这阵子程夜虽然跟他说了一些,可毕竟当年他年纪比较小,也接触不到内部的事,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根本不清楚里面的实情。
程夜知道两人这是打算要开始长篇大论,搬了把凳子递给宋飞,自己也在床边坐下。
“安哥,你是不知道!”宋飞擤了把鼻涕开始说。
“你出事那天在哥们几个都喝多了,我记得是小六跟你一起走的,我和老贾去了不夜城。”不夜城是一家夜总会,也是赵临安名下的产业。
“凌晨三点多突然接到秃子电话,说你出事了,当时我都懵了,裤衩子都没穿,套上裤子爬起来就往医院跑,到医院才知道小六和阿斌都没了,你在抢救室里抢救。”说到这宋飞抽噎了一声,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程夜丢给他一卷卫生纸,宋飞朝他点点头。
“前前后后下了四五次病危通知,我和老贾站在手术室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赵临安眉头紧锁微微点头“后来呢?”
“后来医生说你抢救回来了,不过一直都没醒,有可能……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当时谁都没能想到,年纪轻轻的赵临安一夜之间能遭遇这么大的变故。
大伙都在观望,看看他能不能醒过来。
如果能醒就继续跟着他混,如果他不行了,赶紧趁热另起灶炉。
当时只有几个跟赵临安混的老人还一心系在他身上,老贾和白木天帮他维持娱乐场所的运转,大飞和秃子则守在医院里等着他苏醒。
可惜人心涣散,不久内部起了矛盾,外面人来找麻烦,加上这群人大多没什么经商的头脑,内忧外患,一家一家倒闭,最后只剩下一个辉煌KTV。
“你昏迷的第一年,咱们的店八层都被徐老狗弄去了,树倒猢狲散,人心散了。”宋飞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刚要点着程夜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