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茝含笑起身对云杉道“我去去就来。”他们的这整个计划云杉并未参与其中,这一切光系重大,兰茝也不得不屏蔽着他。
云杉亦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因为此事责怪兰茝。
兰茝跟随玖娘进了这间雅室,玖娘在她进门之后立马从室内将门反锁了起来。
她看到梁墨放在酒盏旁的银簪,暗道梁墨也是个小心谨慎的,只是这浮生香乃是迷药,不是毒药,用银簪也试不出什么来。
“听闻这浮生香能让人见到心中最深往之事,此刻梁墨正沉溺于黄粱一梦之中,我们要如何从他口中问到我们想要的情报呢。”兰茝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我们只能等他做完这场梦了。那时,致幻者的大脑会陷入片刻的混乱,无论别人问什么都会乖乖回答,但这时间长短因人而异,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甚至有些人会没有。”
玖娘的话让兰茝想起了梁荃,当日他亦是中了这浮生香,虽不知他心中深往之事是什么,但是他却能不为梦境所惑,自己清醒过来,可见其心性之坚韧远非常人所能及。
不知道,他的族亲兄弟二皇子殿下又会如何。
这时候的梁墨已经完全沉溺于梦境之中。近日来他位于风口浪尖之上,终日惶恐坐立不安,没想到自己却突然皇袍加身,万千成名对他山呼万岁,楼府再次权倾朝野,楼皇后成了一国太后,梁王已经是太上皇,退居幕后颐养天年。那些与他相争的兄弟们一个也没在,甚至连兰茝也不曾出现。
前后巨大的反差让梁墨贪婪的接受臣民们的朝拜,不愿意清醒过来。
而兰茝与蔓姬二人也足足等了他三个时辰,甚至中途还用了饭,让等他的云杉先回了官舍,梁墨还沉浸在梦境之中。
玖娘看着梁墨,用她那迷人的嗓音开口道“看来,最近发生之事让他饱受打击。只有在现实之中越失意之人,才会越发沉溺于这虚幻的梦境之中,明知是梦,却不愿清醒。”
在这件事上,兰茝才真正体会出梁荃于梁墨之间的区别来。
难怪楚瞻说,这倾覆山河一事,是需要清醒之人去完成的。
直到月华初上之时,梁墨的神情才发生了变化,不似白日那般,做出眼高于顶的模样。这时候的他,神情木讷呆愣。
玖娘见他终于结束了梦境,对兰茝道“殿下说,若是大人到了这断鸿楼,便让你来询问。”
“他怎知我定然会来断鸿楼?”玖娘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兰茝始料未及。
玖娘回忆起起梁荃吩咐她时的清醒。
黄昏落幕之时,大片余晖之中,那个一向如寒冰一般冷酷之人的面上出现了一丝柔色“若是京中开了断鸿楼,必然又会闹得沸沸扬扬,以她的性质倒是会前去凑热闹,若是她去了,方才的问题,就让她去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