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气渐热,森林之内更有些闷,所以四周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少有听闻。
走了没多久,言殊手里擦汗的手帕已经能够挤得出水来,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熊迟口中的即将到来的极热季有多可怕。
这还是温季的尾巴上呢,言殊不由去看其他人的情况,这种闷热的环境下,大家莫不是要中暑?
但显然这些人都经历过二三十年这样的天气,适应性比言殊好的多,这会儿额头略有薄汗而已。
“小言你还好吗?”熊迟注意到言殊的情况,顿时都有些惊——他知道医生说言殊的身体有些虚弱,但他还真没意识到能弱到这个地步。
——就像言殊第一次对“极热季”这个称呼有感受一样,熊迟对所谓的“虚弱”的程度也刷新了下限。
不禁暗自下了决定,以后还是要多看顾言殊一点,这是多柔弱啊。
言殊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闷热。”其他的反应倒是没有。
众人见他双颊有些薄红,但脚步还挺稳当,更没有什么冷汗涔涔、眼前发黑的症状,这才放心。
可能有些人就是格外怕热或怕冷一些,过来关心的几人就准备再次出发。
一直被骆闻行托在手心的吉娃娃却趁机舔了一口言殊的手,一副占到大便宜似的,圆溜溜大葡萄似的一双眼睛黑亮的不行。
言殊竟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欣喜与满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
也总不能跟一个小动物计较,看着小吉娃娃还盯紧着自己,言殊便伸手揉了揉吉娃娃的头:“谢谢心心关心。我没事了。”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解对人家的意思,言殊想着,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一刻他心情很好,甚至闷热都消散了一些似的。
头顶一撮红棕色的毛像是一颗心的心心,抖着奶油色的小身子,一条尾巴更是甩的像是螺旋桨——也不知道他是先一步靠着尾巴飞起来,还是骆闻行先一步托不住他不停嘚瑟的小身子而摔下来。
骆闻行另一手不得不先盖在吉娃娃的脑袋上,将这个热情似火的小东西压制住,真要让他摔到地上,只怕没他好果子吃。
——哪怕明明是这小家伙自己胡闹的。
可这是自己结契回来的战兽啊,那不管是怎么闹腾,还不是得宠着?
骆闻行按下心底的心酸,开口道:“大家继续走吧,看地图上的标识,咱们离那片茶林不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