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和展昭打了起来。
官驿二层的房间内,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一盏昏黄的灯笼,静静地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不要接近我……”
“滚开!!!我让你不要接近我!!!……”
神志不清,高度警戒,近乎獠牙毕露的猛兽。
不对,她本来就是猛兽。
展昭平静地把药碗放在桌面上,悠然地落座于红木椅子中,大腿翘上二腿,自然地流露出些许,上位者唯吾独尊的气势来。视线冷漠,毫不隐晦,直直地打量着角落里湿漉漉的凶恶猛兽。
“你打算这样子多久?”
“滚!……”
“你打伤了帮你换湿衣服的丫鬟,打碎了小厮送来的药碗——还是三次。”
“滚开!!!……”
那个温柔含情的仵作姑娘哪里去了?
高烧烧得意识不清,所有的伪装都摒弃了么?
“徐文。”展昭直直地钉着角落里湿漉漉的猛兽,忽然觉得唇有些干,“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武官几步上前,在角落里蹲下来,上下打量:“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么?”
“……”意识不清地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膝中,不应。
她的喉咙里似乎发出了什么音节。但那些音节过于模糊,让人难以捕捉理解。不似人类烧糊涂了以后的嘟哝,更贴近于野兽无意识警告的低低呜鸣。
湿漉漉的头发中,粘着一片墨绿色的水草,还散发着淡淡的河腥味。
展昭伸出手,想要帮她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