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垂首道:“娘娘说得有理,臣妇也如此认为。”
“阿璧”,太后叫她,她抬眼看进一双已然浑浊的瞳眸,轻声应道:“臣女在。”
“日后入了王府,切记处处小心”,她注视着她,声音平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哀家才能保你性命无虞。”
温璧停顿片刻,抿唇道:“臣女心中明白。”
“你要记得,哀家最厌弃背叛。”
温璧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没由地心慌。她低下眼竭力按捺着心中情绪,抿了口热茶。
“听闻前几日东角楼走水,那儿离寿安宫这样近,娘娘可是受惊了?”夫人关切道。
太后道:“哀家一切安好,只是可惜了那角楼中的几册书卷,哀家可是爱惜得很。”
夫人笑了笑,“不知是何书卷惹娘娘如此心疼?”
太后似有若无地瞥了温璧一眼,扯唇道:“上头都记着哀家的赏赐呢,和陛下的都放在一处,眼下皆成灰烬了。”
温璧轻轻皱眉,虽不知太后为何如此看她,但还是恭维道:“娘娘切莫伤心伤坏了身子。”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还是你贴心。眼下锦鲤池旁景致不错,不若叫衡萩带你去转转?”
她心中正闷得慌,如此便答应下来。
衡萩约莫二十上下,为温璧引路时无话,同这皇宫的压抑一般无二。到了锦鲤池旁,方能见到里头每一尾红鲤都圆头圆尾,争相枪食时好不活泼有趣。
她手肘撑在玉石栏杆上,衡萩去取鱼食。忽闻身后有人语声,温璧转身去看,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沈瑜吗?
温璧轻轻叹了口气,见他正同一女子闲聊,女子似是极喜悦的,不时抿唇浅笑。
她转过身去没再看,心中却纳闷儿着这人明明一说话就带着刺,究竟是得多喜欢这女子才能讨她开心。
温璧心中有些闷闷的,转身去看池中红鲤,却不知身后人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