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小魔头请了无数个先生,哪个不是笑着脸来,怒容而去。

    到后来,两位尊主也懒得管了,就把小魔头闲置在家,只要她不把天捅破,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想到这里,花嬷嬷倒觉得这锦衣玉食,享尽荣华的赤云厥独女有些可怜。

    可怜的小魔头今日醒得格外早,她坐在铺着兽毛的软塌上,嫣红色的水纹锻裙服帖的垂在身侧,外套攻红锻锦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更衬得她脸蛋殊璃清丽。

    十二岁的少女,已可窥见倾国之姿。

    她腿上放着只铜棕色镂梅花汤婆子,白玉般儿的手撑着脸颊,手边放着只精巧竹篱编织小篮,堆着纷乱的针线,还埋着只歪歪扭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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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安符。

    朱轩轻启,外面如画的雪景一眼可以纳尽,小魔头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仿佛有什么心事。

    “小姐,该吃早食了。”花嬷嬷道。

    钟挽回过头,顺手抄起腿上的汤婆子,搂在怀里。她淡淡扫了屋内的人,穿着清一色的翠玉罗裳的侍女正在熟练的摆放吃食,菜式玲珑,醇香诱人。

    “我想出去走走。”钟挽说罢,从舒适的软塌上跳下来。

    不知为何,在钟挽身边伺候多年的花嬷嬷发觉有些不对,特别是她转过头来时,那双原本灵气逼人的双眸,藏纳着数不清孤寂和疲倦。

    这不是一个十二岁少女该出现的眼神。

    小魔头昨日还在吵闹着要吃通花软牛肠,她口味刁钻,这可是今早膳堂特意派人去山下村民家挑选大小适宜,从未做过农活的牛现场宰杀取肠,快马加鞭回来赶制而成。

    钟挽显然对这道美食没有兴趣,她不想多话,走到缀着珠帘的门口时,突然站定,指着其中一位长相甜美的侍女,淡声道:“把她赶下山去。”

    “为什么?”突然被点名的侍女眼里包着泪,紧咬嘴唇问。

    钟挽没有回答,独自出门,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远。

    “花嬷嬷,你救救我,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赶我下山?”那侍女扑通一声跪下,哭得梨花乱颤,看得人心中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