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祖寿宴那日,迟越也告了假休息在家。
迟盈与弟弟虽是龙凤双生,性子却差异极大。
迟盈慢性子,生了一副懒散的身子骨,为人最怕事儿多喜欢躲闲。
若是她不喜欢你,一日都不会主动跟你说一句话。
迟越这个则是恰恰相反,为人话多又喜好玩闹,成日里都闲不下来,且还是个管事儿的,天天催慢吞吞的姐姐就算了,连随国公夫人也催。
随国公夫人检查贺礼的功夫,迟越已经往正院里跑了几趟,母亲不敢催,便催在试衣裳的迟盈:“快点快点!门外车子都停好了,父亲都等急了!”
迟盈早早盼着,总算盼到外祖父生辰那一日,试衣裳都表比旁日里有兴趣了几分。
外祖在当今圣上尚且还只是肃王时,便做了他的授业恩师。因这一层,便可担得起帝师一名。
为官逾四十载,自来是清正严明之辈。迟盈外祖父去年便上书致仕,却被圣上挽留,上月又再度上书。
想来若无意外,外祖父退出朝堂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
如今郦相年迈,纵然只挂个大学士的名儿,更许久不涉足朝廷,因着帝师一名,追捧之人便前扑后继。
随国公府马车到时,恰逢宫里黄门抬着陛下亲赐的寿礼入了郦府。
两株丈高的红珊瑚甫一入府,便引来了诸多宾客纷纷前来观望。
郦府门前围满了宝马香车,喧嚣繁杂之声不绝于耳。
下了马车,孟妙音与迟盈一并跟随在随国公夫妇身后,迟盈身边是世子迟越,三人年岁相近,又站在一处,任谁见了都以为是一家的兄弟姐妹。
众人都见过随国公府的世子,却只少数与随国公府亲近的才认识迟盈。
没见过的或多或少都听过随国公府龙凤胎的祥瑞名头,如今见一个与世子长相八分相似,气质出尘的小娘子,顿时也明白过来这便是那位娇养在深闺的金枝玉叶了。
陈国公夫人虽与随国公夫人一般都是国公夫人,却比随国公夫人大了足足两轮有余。她与迟盈大姨母关系亲近,与随国公府众人倒不算熟。
陈国公夫人身量矮,两鬓也染上了花白,声量倒是难得的洪亮,瞧着便是个中气十足的:“总算叫我见着阿檀的闺女了,叫我瞧瞧,这一双花儿难不成都是阿檀藏起来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