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顿时脸面挂不住,感觉受辱又不敢和费甘涿争吵,只能咬牙沉声道:“哥!他看起来和泽宇差不多大。”潜台词是,这人年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就算是哪个世家少爷也不能无礼,对长辈只能按照规矩来!
现在费甘涿脑袋混沌一片,没心思去考虑她那些七弯八绕,直接侧身道:“冷先生,我祖母在二楼,您先过去看一看。”
冷颂点头,正好,他想多了解一些事。
亲哥根本不给她面子,费甘雅开始怨怼起冷颂,连日来的怒意全部积压上心头,她一把扯住费甘涿胳膊急愤道:“哥!你干嘛?他不过就是个外人,祖母现在病危连你都不认识了!还成天说着胡话,他算哪根葱凭什么要见他!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吼出的尖锐声音费甘涿耳朵里嗡嗡直响,他耐心彻底到了尽头,“闭嘴!你给我坐回去!”
费家人对费甘涿心中多多少少皆有畏惧,根本没人想参与,全都眼睁睁看着这场闹剧,而费甘雅当场被甩得一踉跄,双眸通红几欲掉下眼泪,表情又敢怒不敢言,可怜极了。
最后,只有一个面容端正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抱住费甘雅安慰,好言陪笑道:“姐夫,甘雅也是关心祖母心切,毕竟这位冷先生看着年轻也不像医生,所以才会一时情急胡言乱语,谅解一下。”
费甘雅一把扑进中年男人怀里啜泣,仿佛受到无限委屈,“思学——哥哥他居然为了个外人吼我,他不过是个外人!哥哥根本不懂我……”
“没事没事,姐夫为了照顾祖母已经几宿都没睡了,人神经紧绷起来总会想茬,一时想不通也是有的,甘雅,你要多理解他。”邵思学不断轻拍她肩膀,低语安慰。
费甘涿冷眼看着这夫妻俩表演戏码,根本不接茬,眼神冷漠逐渐充满戾气慢慢划过客厅那些旁观者,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或许眸光太过凌厉无情,让不少人慢慢低下头移开目光。
被迫看了场夕阳红恋爱争执的冷颂,不知该摆什么表情,自己的确是外人没错,可实在想不通也没哪一点值得这位妇女撕心裂肺委屈成这样,医院病人还能探病呢,只能说这位费大小姐很幸福,从小没吃过一丁点儿苦,但凡受一点委屈就能哭天抢地成这样,真是让人羡慕。
收回目光,费甘涿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道:“冷先生见笑了,请楼上。”
穿过蜿蜒宽大的楼梯上到二楼,走进费家老太太的卧室,这是个套房,外面是间私人客厅里面才是卧室。老年人身上总带着股莫名腐朽味,掺杂各种药物味道弥漫在房间内,里面气味沉闷并不好闻。
床上躺着的老人一动不动,吊瓶垂下输着液,只余心电监护仪在旁边滴滴作响。
床边坐着个清秀妇人,不厌其烦地拧毛巾擦拭老人身体,助理小陈先看见来人,“费总。”
妇人也扬起头,“甘涿。”
费甘涿走上前吻了吻她额头,“辛苦你了。”
任谁都觉得两夫妻很恩爱,冷颂突然想起在电梯女人记忆里看见的画面,又觉得说不出的古怪。
“祖母发低烧,输液降温也没用,用毛巾冷敷希望能有点效果。”清秀妇人声音细腻温柔,就是个贤妻良母形象,一眼就让人觉得她能将生活方方面面都置办妥帖。费甘涿拿过毛巾接手她工作,低声道:“我来吧,你们先下去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