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时真对我也太好了吧,虽然年幼的时候我们一起度过那么多时光,但也没必要在成年的时候这么来照顾我吧。
“我没事了,我们走吧”我下床悄无声息的移开他的手,向前一步然后又回过头来问“对了,比赛怎么样了”。
毫无疑问,比赛的最后我和林木都没有得到冠军,我是半路出了意外,她倒好,假装晕倒让傅原野带她去医院。
本来青春时代,嫉妒心就比较强,我有些时候真的挺烦林木的,也不是她和傅原野有多么要好,而是她总是会针对我,但是我没心情和她玩什么白莲花,绿茶婊的游戏。
从医院回来以后,我和时真就没有再去操场了。
校园外的马路上人看起来挺少的,蝉鸣还在空中响起,我偏头去看,时真的轮廓在阳光下柔和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第一次发现时真也挺帅气的,至少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里,他也算长得秀气,看起来挺文艺范的。
后来我们来到了一个军事用品模型的橱窗前,然后他不走了,他很认真的趴在橱窗上,透过那小小的透明玻璃看着里面的模型。
突然,心里有条弦好像断了,有什么记忆疯狂的占据了脑海。
小时候,总有一双手把他托举在天空,指着遥远的水乡,告诉他那里是故乡,也就是天使屋后面那条哗啦的河。
每到万里无云,天空中盘旋着飞机的时候,他就会想起电视剧里那些轰鸣的战机。
这些记忆仿佛与生俱来,虽然他像我一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来处,但是有些命里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教会他什么叫做成长,什么又是他必担的责任,哪怕他一生颠沛流离。
脑海里排山倒海,时真的脸色看起来越来越苍白,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般的哀嚎,就像我在电视机前无数次看到的男主要恢复记忆时场景那样。
我突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浮出水面,感觉走过一切尘埃之后,有什么东西如同一张白纸般慢慢被人填满了黑色的字。
“你怎么了”我蹲下身来,与他平齐,双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他好像不停地在呢喃着什么,吐字也不清晰,我不太听得出来。
他的额头不断有细密的汗珠涌出来,最后好像再也坚持不住,他就这样倒在我的怀里。
我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直接去了他的小出租房,他悠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是橘黄色的夕阳尽情的把晚霞洒向人来人往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