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厉督主大驾光临,张某有失远迎。”
虽然心中不满,但张召重仍旧不敢怠慢,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自然看不上所谓的东厂,但对方毕竟是新帝心腹之人,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皇帝呢,他一个“戴罪之人”如何敢贸然交恶对方?
“些许小事何须劳烦督主大驾?差人传唤一声,张某自当登门拜访。说起来东厂新立,张某还未表示恭贺,实在惭愧,还望厉督主见谅!”
张召重的态度十分热情,姿态也摆的很低,丝毫没有因为厉煌天的年纪和身份而表露出半点的轻视。堂堂的中天位高手,竟对一个先天武者主动示好,乃至卑躬屈膝,令人鄙夷的同时又不得不让人心生佩服。
此人能屈能伸、见风转舵的本领确实不同凡响,亦可见其对于功名利禄的热衷。
对于张召重的热情,厉煌天恍如未觉,脸上表情始终冷漠如一,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
“张大人的恭贺本座受不起。”厉煌天面容冷峻,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
对于厉煌天的冷淡态度,张召重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虞之色,哈哈一笑,摆出豪爽的模样道:“厉督主真会说笑。”
厉煌天冷冷一哼:“本座从不说笑。”
张召重脸色一僵,饶是以他的城府亦忍不住生出一丝尴尬,强笑道:“那不知厉督主此番莅临我锦衣卫所为何事?”
厉煌天面无表情,淡淡道:“张大人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么?”
“张某不太明白厉督主的意思。”张召重脸上笑容逐渐收敛,许是感受到对方的来者不善,他的态度亦变得冷硬起来。
“看来张大人贵人多忘事,那本座就提醒你一下……”厉煌天眼睛微眯,直截了当地说道,“主人死了,这走狗自然也没必要再留着……东厂的诏狱新设,本座又岂能令其空置?”
张召重脸上彻底没了笑容,眼中泛起一抹阴森:“就怕有人风大闪了舌头,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遭了那走狗反噬。”
厉煌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射出不屑、冷傲的目光,语气中透着一抹肃杀:“如此不听话的狗,打杀了便是。”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厂督主!”话说到这份上,已然图穷匕见,张召重也不再虚与委蛇,直接撕破了脸。
“天高地厚,本座自以手中剑量之!”厉煌天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平淡,但透出的自信、桀骜、霸气令人动容。
“好好好!”张召重心知无法善了,对方来势汹汹,显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也让他彻底明白过来,姬瑶压根就不准备放过他。
如此一来,张召重终于放下了侥幸心理,他也是枭雄心性,此刻反倒被激出心中傲气,怒极而笑,“那就让本官瞧瞧督主之剑究竟如何锋利,看到底是你打杀了‘狗’,还是反被那‘狗’咬得体无完肤、落得个不得好死的凄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