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盛华有些拘束,可也知道不能瞒着贺一川,磕绊着说:“是、是的,我知道我不说,您迟早也查得到。八年前,江总还在江澈家做事,因为过失伤人,坐过一年牢。”
贺一川:“你知道这件事多久了?”
“就,就养病这两天。”尹盛华后怕地看了眼贺一川,“我谁都没说,就当不知道。”
贺一川点点头:“很好,你这样是对的。”
贺一川一下噤了声,小心翼翼地低头看那篇新闻报道——
十七岁的江烟隔,脸上还未脱去少女的稚气,新闻头条上的她,表情冷漠,面对镜头始终没有露出一丝胆怯跟自责,眼神带着一丝轻蔑。
新闻中说某江姓富二代生日,邀请了一帮朋友来家里玩。有人见江烟隔长得漂亮,起了歹心,故意在酒中下了药,哄骗她进房间,试图对江烟隔不轨。江烟隔以自残的方式保持清醒,并用水果刀,捅伤了肇事者,从恶魔手中逃脱。
本来江烟隔是防卫伤人,又未成年,可以不负法律责任。但那个被捅伤的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硬是找人拖关系,从江家带走了人,让江烟隔坐了一年牢。
……
贺一川磨了磨后槽牙,眼神多了几分阴戾。
难怪江烟隔会那么恨江澈,像江澈那样的身份跟背景,当时即便只要有想保全江烟隔的想法,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江澈没有做。
他什么都没有做。
江澈为了那个所谓的朋友,怕牵扯其中,冷血地把当时只有十七岁的江烟隔送了出去。
像送走一个麻烦一样,置身其外。
贺一川攥着报纸许久却一声未吭,尹盛华紧张地搓了搓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贺、贺秘书……”
贺一川回过神,嗓音还带着点气息不稳:“华叔,报纸我拍个照,江澈以后就跟着江总住了,他的事,你不必再过问。”
尹盛华犹豫着说:“小澈这孩子也挺苦的,你们对他,也别太严厉了。”
“嗯。”
尹盛华说话的声音带着颤:“当年小澈才十岁,遇到这种事恐怕也手足无措,我知道小澈没站出来替江总说话,是他不对,只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