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个时辰,下人们都还没睡呢,阿芳也该给自己整理收拾完房间,准备好晚间洗漱的热水过来了,现在人呢?
轻声走进自己的别院,月下竹影重重,一缕清风吹过,少年酒意稍醒,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公子好兴致,今晚又去和谁畅饮了?”
气压异常低的问话,来自院落正屋内,坐在桌案旁面色不善的左将军,而他面前摆着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条他兄弟送的,曾经在关平身上招呼过的白色蟒鞭。
卧槽?少年见这场面,心底哀叹着,合着自己这是今晚又收服马良,又得到新式装备,把运气都用完了?
怎么这么倒霉,就出去一晚上,老爹就从襄阳赶回来了,把下人都清退了,在这黑着个脸,是要收拾自己?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今晚出去见了些朋友而已,没多喝。”迷迷糊糊的少年人心虚中也带着点疑惑,要说一般不是习武训练的事,老混蛋对自己都是没了边的宠,不就违个禁令顺便翻个墙,屁大点事,值得他这副样子过来吓唬人?
“跪下!”
看着一身酒气的少年人,各种转移话题,根本不当回事的样子,早就在别院等了好几个时辰的左将军,饶是平时脾气再好,此时也被气得火大,冷下脸怒斥道。
你小子知不知道这几天为了你动手惹出的那些破事,老子在襄阳费了多少心思?
好不容易忙完了,因为挂念着你的伤势,连夜赶回樊城,结果回府一看,人不见了?
好好在家待着养几天伤,能憋死你小子是怎么的?
“不是,孩儿这还受着伤呢,您这是干什么?”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少年人嬉皮笑脸地跪下,有些心虚地卖着惨。
“你喝酒的时候,想过自己还在养伤吗?”你小子竟然还笑得出来?脖子上那伤刚刚结痂,右肩挨的那脚又伤了肺腑,喝酒?
还是大半夜翻墙出去喝酒?看那衣服上脏的,也就是家里墙不高,要不然不得连带着这摔伤一起养着?
“……”
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左将军叹了口气,起身拿起面前放着的鞭子,黑着脸走了过来。
“爹,”看着对方好像竟然要玩真的,少年人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收起刚刚的轻浮态度,真慌了,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将军父亲,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您不是,不是说过不用这个东西的吗?”
“为父舍不得罚你,难道就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你这小混蛋到底知道不知道,老子前些天看到自己平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被人伤成那个吓人的样子,提剑领兵杀到襄阳灭了蔡帽满门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