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您去看看也行。”只是藏书区的场控装置效力没咨询台这那么好,就看庞教授愿不愿意冒这个险了。

    “你就是老陈说的那个记性很好的小子?”庞教授嘴里的老陈自然是陈教授,楼景深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背后说起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你记得馆里所有的书籍、期刊、报纸还有会议记录?”

    “还有声像资料,有些还能用。”楼景深谨慎补充道。

    庞教授莫测的脸上出现一丝赞许:“还算有点用...但这份期刊很重要,当年不可能没有搬下来,人的记忆是会出错的,你再去看看。”

    楼景深诶了一声——看了以后找不着总不会再叫自己去看看吧。

    庞教授也想到了这点,叫住他:“算了,一起去。”他披上台子上的隔离披风,一点没有分享给楼景深的意思,只一个劲催促:

    “走,快点。”

    他们于是往化工区走,一路上书架把黑黢黢的空间割成许多条廊道,那些陈旧的书籍藏在架上等人搜寻,冷然的黑暗总给人不明所以的压迫感,庞教授走了一截开始抱怨:

    “怎么这么远?”

    “分区是下来以后重新编排的,没按以前的分类法,近期又调整过,最近的是数学和物理,化工被往外面挪了挪...”

    “这种离谱的安排是怎么通过的?!”

    楼景深举着荧光棒在前面微笑:“组里每月例会,都有商讨这事儿,您可能错过了。”

    庞教授在后面吞吐愤怒的鼻息:“这群老东西一定是故意的...”

    “教授,图书馆就像个人一样,它的信息排列方式就是人的意识逻辑,是需要被塑造的,就像人需要被教导,谁夺取它的分类权就像谁夺取了一个人的教育权,都是需要极力争取的。”

    “你...”你小子在教我?!

    楼景深站住:“到了。”

    他们朝里望去,拥挤的书架上拥挤着堆灰的图文资料,砖头厚的书占据主位,把零星散落的薄页挤得摇摇欲坠,楼景深回头问庞教授:

    “您要一起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