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年前,他最后一次回到北越军营。
从西北到京城,少说也得四个月,一来一回,怎么也得耽搁上一年的功夫。而就在这一年间,西北变天了。
起先听闻居罗被她所灭,后是听闻她回到北越军中,剁了原本那位常督军的脑袋。她的半边脸颊被冰冷的铁面盖住,不知她在出外打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青……”他差一点又要喊她的小名了。
“放肆,”她身披一件黑色貂裘,高高在上地喝止他道,“你要叫本座什么?”
“夜……督军。”
……
夜随心变了。自她从居罗回来,自那半张铁面覆上,她身上陌生的气息就愈发浓重——陌生的,带了一丝死亡的阴霾,以及,大漠独有的寂寥。
他不知道她当年孤身一人在大漠里究竟是如何一人独灭居罗各国,当然,或许他永远也不可能从她口中问出来了。
“你的能为,其实远在吴全之上,对不对?”他道。
“你怎么知道呢?”她笑笑,含糊其辞,“你看我,一个人样。而他可是妖怪。人岂能与妖斗呢?”
她说得有理,但未必是实话。
“是吗?”
“不然呢?”
“如若不然,”他只得说出他的猜测,“你就是故意放走他的。”
但她好像并没有诧异于他看出了这一点。
“你觉得我是故意的?”她直视他的双眼,好像很坦然,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验了林长风所中的毒,与扎在你手臂上的毒针,毒其实并不是同一种。”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