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惜兴致勃勃提袖,看上去傻里傻气,眼神却是亮得过分。她誊写的正是沈长寅刚才写的诗,同样的诗不一样的字,竟显现出另一种幽长雅韵的意境。

    沈长寅眸底的不以为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吝啬的欣赏和服气。

    “三表妹胜我多矣,我心服口服。”

    可见之前是口服,觉得她是个傻子不必同她计较。眼下倒是心服佩服,暗自惊奇着她这过人的天赋。

    宣平侯很满意,抚着胡须一脸骄傲。

    裴元君心受震动,她万万没想到裴元惜是真的写得一手好字。纵使她心里万般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承认裴元惜比沈长寅的字更为出色。

    一种莫名的恐慌席卷而来,她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危机。

    “父亲,母亲请长寅哥哥过去说话。”

    宣平侯突然觉得这个嫡女根本没有嫡妻说的那么好,不仅体统有失,而且还不会察言观色。他尚且沉浸在为人父的骄傲中,得意于自己的女儿碾压别人家出色的儿子。元君这话来得突兀,坏了他的好心情。

    他眼略沉,看来该找个时机同沈氏好好说说,元君的教养还得再约束一些。

    裴元君感觉父亲有些不悦,心下更是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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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

    沈长寅行礼告辞。

    宣平侯看向自己的另一双儿女,沉下心开始授课。儿子稳重有担当,他是放心的。有他和济哥儿,他相信他的三娘以后不用看别人脸色,更不用讨好别人。

    他的视线落在女儿身上,心知元君会说出那样的话,定是沈氏透露过什么。除了元君的教养问题,三娘的事也该和沈氏提一提。

    酉时三刻,结束授课。

    裴元惜娇憨的脸上有些落寞,她看看宣平侯又看看裴济,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宣平侯一向关注她,瞟见她这副表情当即发问。

    “三娘是不是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