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出这个字,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快步走到萧廷修跟前,脆弱地跪坐在地。

    细白双手轻轻抱住男人的腿,她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这两年来,你始终不肯见我一面。我每每踏足乌衣巷,每每想进府见你,都会被你拒之门外……你拿半生积蓄救济百姓,你替穷人家的孩子启蒙,你帮衙门的官员验尸断案,你萧廷修做尽好事,是金陵城有名的大善人,可你独独不肯对我好……”

    她带着泪腔,声线颤抖得厉害。

    泪珠不由自主地滚落,她紧紧揪着男人的袍子,手背上青色筋脉毕现。

    “修……”她哭得绝望,“我已经知错了,我已经悔过了……你断案时尚且愿意给犯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萧廷修始终面无表情。

    他斟了一盏热酒,吹了吹,浅浅啜饮半口。

    无视晓寒轻的哭哭啼啼,他淡淡道“给他们机会,是因为他们值得。至于你,你嫁给我多年,多少个日夜不足以让你把真相告诉我,可是你没有。晓寒轻,我已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

    冷硬地说着回拒的话,余光却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低着头,泪珠子还在不断滚落,染深了她的裙裾。

    她瘦了,弱不胜衣,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抱起。

    因为低头的缘故露出一截白皙后颈,他知道她爱美,即便是落雪的冬夜,也要穿得少,穿得美。

    从前他管着她,可是现在没人管她了,她便仍旧不爱惜身体……

    萧廷修在晓寒轻抬头的刹那收回视线,毫无痕迹地掩去了眼底的爱怜。

    他拂开她的双手,起身离开花厅,“送晓姑娘回天香引。”

    “是。”

    仆从应着,恭敬抬手,“晓姑娘,请吧?”

    晓寒轻死死盯着萧廷修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黑夜中也仍旧不愿意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