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长眉轻挑。

    “她还太小了。”陆景行今天虚岁二十七,来年开春,便是满打满算的二十七岁了。

    周杳杳现今才十五,过了生辰也才十六。

    陆景行足足长了她十岁有余。

    陆景亭起身,吩咐丫头拿了几盒糕点过来,清丽的嗓音略带无奈:“如今方知自己年纪长了?”

    “天色晚了,我这便起来回府了。阿姐说的话,你好生思量思量。”陆景行想送陆景亭回东宫,陆景亭却摆了摆手。

    天光将暮。

    陆景行负手立在绘着暮春微雨杨柳的屏风前。

    与周杳杳初见。

    她还是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陆景行十九岁那年,是个何等快意的少年。既可针砭时弊,也可听雨歌楼。

    那年他打马朱雀桥边,只觉得春风得意马蹄疾。

    他遇见周杳杳,小姑娘看灯会迷了路。可却一点都不怕生人。

    临了,还挣脱母亲的手。

    朝着陆景行的背影,大喊,不要忘记她。

    他没忘记。

    是周杳杳忘记了。

    周杳杳,小字微雨。是三岁是母亲为她取的字。母亲是江南人士,取字的寓意,是江南杏花微雨时。

    周杳杳日日被关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