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空间内,逼仄的黑暗在这里一齐压下,带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的窒息感。
耳畔尽是绝望的惨叫和不甘的凄吼,或愤怒,或悲凉,或痛恨。
容顾脚腕上禁锢法力的枷锁未被褪下,两只手腕尽被镣铐拷了,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漆黑衬着瓷白的腕,空中牵出两道玄铁铸成的锁链。
容顾被特意安排进了特殊牢房,牢门有三重禁制,外又设有入即触发的杀阵,可见颜越有多铁了心想把他关在这里。
手腕被镣铐禁锢久了,便隐隐发疼,容顾活动了一下那里,铁链即刻发出细碎的摩擦之声。
一片死寂中,那显得像毒蛇吐信子的声音。
他已经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关了五天五夜,若是常人,这里同类濒死时的惨叫与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死掉般的静足矣将其折磨得生生发疯。
饶是容顾心理素质强大,但这些日子消磨下来,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无声的寂静里,听力被无限地放大,当捕捉到隐约回荡在耳畔的脚步声,容顾阖上的双眸缓缓睁开了。
脚步的主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到来,步伐与地面的碰撞由远及近地临至到身前。
骤然间,眼前微微亮了些许,容顾垂下的目光中出现了一双黑靴。
“这几日下来,滋味如何?”
微哑的嗓音落在耳畔,带着某种艰涩感。
容顾掀起掀眼帘,赫然撞进颜越寒潭般深邃的眸子。
那投向他的眼神比过去似乎多了点更冷硬无情的东西,像一个苦苦追寻的人亲眼看着自己的所向往的东西毁灭在面前。
“如果我说挺不错的……”容顾苍白俊逸的脸上竟缓缓扯出一抹笑容,“是不是,会让你失望了呢。”
颜越嗤笑一声,欺身过去,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只会让我更想折磨你——容顾,从始至终,都是你罪有应得。”
对视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颜越心头狠狠一跳。
“我的好义父。”他抬手遮住了容顾的双眸,感到手心被他的睫毛挠得发痒,双唇在他的耳畔轻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非常想毁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