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继承了吸血鬼向来懒散的习性，容顾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室内还是一片漆黑，如果不是在睡梦中感到一阵阴寒的冷意，他估计一时半会还清醒不过来。
睁开眼的刹那，他对视上了亚塔的眼。
里面的阴郁算计还未来得及褪去，但在下一刻便换上了绵羊般的温顺，带着几分恰当好处的初醒时的懵然。
容顾眸色微动。
这换脸的技术，堪称一流。
“您醒了，我去叫人给您服侍。”
眯眼盯了他一会儿，容顾道：“不用。”
他松开了手，扬唇道：“你服侍我就够了。”
亚塔微怔，随即顺从地应下了。
吸血鬼贵族的衣服华丽繁复，穿起来的工序也是一套一套地麻烦。
好在亚塔的动作熟练而利落，他只需像个生活废物一样配合地抬头抬手就可以。
亚塔正为容顾扣上镶着花边衬衫的最后一粒水晶扣，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吸血鬼脖颈苍白冰冷的皮肤，不由轻颤。
系领带的时候，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那截裸露出的脖颈上，放肆又隐秘地打量着。
那肤色是常年不见光的白，看似精致、脆弱、一折即断。
真的有种让人想……
亲手掐死的欲望。
整理好后，他收手，退到一边，自然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却在阴影里微微发抖。
差一点，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