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顾接下来要拍摄的片段,是他在私自动用兵马之后,为了表明自己认错的决心,主动在外面的硬石板上跪了一夜,没等到男二的发话就不起来,到了半夜还下起了大雨,就这样淋了到第二天早上。
容顾早已经熟悉了剧本:“我没问题。”
颜越侧眸瞥了他一眼:“现在就可以。”
纪导因两个人毫不拖泥带水的效率赞许地点了下头,待铺设好场景后,向摄影师比了个手势。
由于这段拍时需要突出人物内心的苦情,纪导又是个吹毛求疵的主,他皱眉紧盯着他们的动作和神情,总觉得隐隐有哪里某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在某个片段上重拍了一遍又一遍。
为了追求场景的真实效果,淋雨是人工模拟,喷到身上的,自然也是实打实的水。
虽然水温合适,但一旦站久了,还是会冷飕飕的。
那边的纪导抓了抓乱如鸡窝的头发,对着屏幕将刚刚拍的那一段回放了不知多少遍。
他拧眉道:“最后一遍,这次再不行,就只能放到明天拍了。”
容顾正用毛巾擦着微湿的头发,感到胃部因长时间的未进食和受凉而抽痛,不动声色地按了一下那里,脸色愈显苍白。
身旁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悄悄问了句他什么。
容顾冲那个小姑娘笑了笑,摆手示意这只是化妆的关系,表明自己没事。
后者对上他那张含笑的面容时,脸腾得一下红了。
对面的颜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指尖无声攥紧了。
这一遍开拍,纪导突然发现那种始终围绕在两人间的莫名违和感消失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一段场景结束后,他满意地喊了停。
由于这场戏被反复拍摄,颜越身上倒还好,容顾的发丝和衣衫已尽被打得湿透。
晶莹的水珠沿着他的发尾滑过线条优美的下颌骨,长睫上落了雾一般的水汽。
他向工作人员要了块干净的毛巾擦脸,拿上衣服,走进了空无一人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