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苦难,就像是束缚蝴蝶的蛹,你已经破蛹成蝶了,可以在碧空之下自在起舞了。”
陆安说完,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用膳。
温含卉忽然就用手去揉陆安脑袋,“真想撬开崽崽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多少大道理。”
陆安瞥她一眼,眼神里写满无奈,想躲最终却也没躲,好好的墨发就这么被她揉成了鸡窝头。
温含卉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勺起一口粥,绵密温软的粥在她唇齿间化开,连带着她的心结一道融化。
那就释怀吧,若不是错过了李思居,她也不会和陆安成为家人。
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想象一个没有陆安的人生。
半晌,温含卉小声的说了句,“陆安,谢谢你呀。”
陆安顶着鸡窝头,也小声回应她,“温含卉,我也谢谢你呀。”谢谢你捡到了我。
那天夜里,温含卉早早歇下了,许是因为睡前多喝了几口茶,她半夜夜起出恭,隐约听见后院有人声,她顿时警惕地提着油灯前去查看一二。
昏黄的灯影照亮后院那道正在扎马步打拳的身影。
陆安面色严肃,先是朝着空气来了数十拳,又拾起一节枝木,去霍霍那些新嫩的棉花树苗。
见他行为怪异,温含卉出声问道,“崽崽,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后院干嘛呢?”
陆安沉声答道,“我在揍人。”
“你在揍谁?”温含卉看着那一排娇弱的棉花树苗,寻思着这后院分明一个外人都没有。
陆安抿嘴不说话了,还不是他躺在床榻上,脑海中反复的浮现出今日那匹骏马上春风得意送亲的红衣状元郎身影,而温含卉却难过到蹲在街上失声痛哭。想到这些,陆安就对这位状元郎气得牙痒痒,他还能揍谁,揍的就是那个负心汉!
见陆安不答,温含卉换了个问题,“你揍的人在哪里?”
陆安一枝木打在棉花树苗上,振振有词,“在我的脑海里。”
温含卉忽然就感觉有点头疼,这个年纪的孩子真是难管教啊,平日里那么懂事的孩子,这会儿竟然这么不着边际,她无奈的走进炊房,挑了一根最粗壮的枝木出来,眼神落在陆安身上,手则掂了掂那节枝木,意思明显:他揍人,她也揍人,大家都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