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高兴道:“七句话啦!”

    齐誉韬一手勉力在身侧坑壁上找到一处支撑,一个用力坐起,另一手将许愿推开:“起来!”

    许愿:“八句话啦!”

    妈的!齐誉韬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句粗话,他一个利落翻身,侧身用一手在坑壁上一借力,同时另一手拎起许愿,再一翻身,腿上使力,猛地就旋身而起。

    许愿就这么被齐誉韬带起,就像个小鸡仔般被他拎着,他于坑壁上借力两次,飞身出坑,稳稳落地。

    司鹄此刻已到坑边,本是打算对着坑喊齐誉韬的,待听到坑里的对话,司鹄还是选择乖乖闭嘴,顺便因为许愿那一席关于佩剑的话而脸上发热、忍不住偷笑。

    “笑什么笑啊大叔,再笑踹你屁股!”许愿一上来看见司鹄表情不正经,直接怼过来。她边怼边挣扎着踢踢腿,两只绣花鞋努力想要沾地却沾不到。因她正被齐誉韬拎着呢,齐誉韬太高,被他拎着她都落不到地上。

    齐誉韬很快就把许愿放在地上,他面色黑沉,胸膛因翻涌的七荤八素的情绪而起伏。衣摆与靴子上沾着泥水,齐誉韬视而不见,略有粗重的呼吸声显现出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危险压迫气场。

    司鹄往旁边让了让,小心而无奈看了眼齐誉韬。爷已经好久没动这么大火气了,毕竟被人当众扒裤子追着打还说出那种教人羞恼的话,谁受得住?只可怜爷太闷棍,被气成这样还寡言少语。

    司鹄觉得,若此刻齐誉韬瞪大眼睛,就活脱脱的像是一尊怒目金刚像。

    司鹄又朝许愿瞟去,真有点佩服她了。能把爷从一个沉闷的闷棍掰成一个情绪鲜活起来的闷棍,倒是她的本事。

    接触到齐誉韬望来的目光,司鹄收敛住唇角的偷笑,问道:“爷,您没事吧?”

    齐誉韬没说话,抬手指了一下许愿,迈腿就走。

    许愿连忙喊道:“喂你要去哪里,就只剩下两句话没说了,你说嘛说嘛说嘛!”

    齐誉韬留给许愿一道玄黑色苍劲冷酷的背影。

    “许姑娘,爷的意思是,让我安排人送你去更衣。”司鹄笑呵呵走到许愿跟前,拱拱手,“许姑娘,这边请吧。”

    许愿纠结一下,还是点头道:“好吧好吧。”她说着就捋了捋宽大的雪袖,像是平常那样,这是她经常会做的动作。

    捋完雪袖许愿又抬手摸了摸发髻间的头饰,这也是她的习惯动作。她的发间戴着几朵雪白昙花,刚刚掉进坑里滚了泥地,许愿很是认真的摸着那几朵昙花瓣,确认没有沾到泥水才放心。接着她的手摸向发髻另一端……

    “呀!”许愿忽然叫了一声,气鼓鼓道,“完了完了,我的簪子不见了,一定是在破坑里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