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床上蜷着一个娇小纤瘦的身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不安地翻来覆去。医生诊断苏姒因掉水受寒而发烧了,倒是没有其他大碍。
寂静的房里响起几声压抑的低咳,傅憬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望着被窝里露出的半个脑袋,薄唇抿了抿,下颚线紧绷。
半响,喉结滚动,呼吸热了几分,但怕扰了她,就硬生生将咳嗽忍了回去,俊美妖冶的容颜更添病态的苍白,狭长漂亮的桃花眸深邃幽沉。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似乎不敢,又似乎怕惊扰了她,在半空停了很久,才探进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
很烫很烫。
终是没忍住,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声音哑了些,“姒姒,吃药。”
他的指腹擦过她的唇,引得她不满地哼了一声,抬起那张清绝的脸蛋,白皙的肌肤染了淡淡的粉,大概是烧的厉害,那双丹凤眼睁开的时候,雾蒙蒙的,氤氲着水汽,往常的冷意疏离都不见了,显得软媚。
她看见身边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两条白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还在他腰窝处蹭了蹭,软软地叫了一声,“老公。”
在苏姒看到那张照片的前一个月,他们刚领证,傅憬逼着她改了口,非要她这么叫自己。现在她烧的糊里糊涂,就以为自己还在前世,还是傅憬的金丝雀。
颀长的身影靠在床上,身体紧绷,眸光抖动,久远的记忆纷涌而来,喉间哽咽得难受,却是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在她死后的那几年,他的脑海里无数次出现她这么叫自己的模样,可是每次深夜惊醒,都是一场梦。
“姒姒,吃药好不好?”
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他拿开苏姒的手,扣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抱进了怀里,把药片塞进她嘴里,去拿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好苦。”
喝了水后,苏姒的眉心轻轻蹙起,转身抱住了傅憬的颈脖,视线顺着那精致完美的下颚线缓缓上移,落到了他的唇上。
“亲亲就不苦了。”
傅憬以前和苏姒说过这话,她发烧了倒是觉得有些道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傅憬的身上,往前逮着他的唇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