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宫外人人都道裴贵妃圣宠不眷,可又有谁知多年来宫中其他嫔妃皆有所出,唯裴贵妃一人膝下空空。
有时候这宠不过是表演给外人看的,就像是华丽的袍子掀开后,里面满是爬满了恶心发臭的虱子。
“修羽为何突然想要这个要求。”季无忧闻言,脸上的笑忽的顿了顿,就连手上拉扯着他头发的力度都大了几分。
“陛下不是应该要先回答,能不能允了修羽这个要求才对吗。”方才头皮处传来一阵刺疼,不用看,裴奕月都知道定是被扯下了几根头发。
不由心想到,这女人的心可真是狠。
“可以是可以,不过修羽最想怀上的应当不是朕的子嗣才对。”拉着人衣领子,与之强迫对视的季无忧直直的望进对方漆黑得宛如一口深渊的瞳孔中,唇角的笑意则在不断扩大。
另一边的林清时猛然打了一个哈欠,伸出手揉了揉鼻尖,总觉得刚才好像有人想要不怀好意算计她一样。
而与此同时,已随着慕白来到了一处高门大院的许哲看着躺在床上,已然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人,不由摇了摇头。
只觉得这女人可真是倒霉,不知遇到了哪位仁兄给她下了此等歹毒之蛊。
“许神医,可是我家妻主没救了。”这个想法光只是在慕白脑海中转了一圈,就令她整个人浑身发寒,身子更是轻颤不已。
“求求许神医一定要救救我家妻主,若是连你都救不了我家妻主,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许哲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哭得满脸狼狈的抱着他的小腿不放,似要他一定要想出一个救她的法子才肯善罢甘休。
“你家妻主中毒的时间太久,毒已经入侵到五脏六腑,若是能救,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多苟延残喘几年,如此你可还愿。”正欲下针之时的许哲决定再三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毕竟决定权是在对方手里,而他不过是个被拜托前来的大夫罢了。
“只要能救我家妻主,无论怎么样都我愿。”慕白一听说还有救,更是连忙疯狂点头,就生怕他会突然反悔一样。
“好。”许哲见人已同意,他人也不便在含糊半分,特别是想到此事完成后得到的丰厚报酬时,连带着眼眸深处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狩猎的地方是在一处被圈起的山脚下,山上已经提前俩日派了人前去踩点,并且在周围布置好守卫,以防止猎场中会突然出现大型猎物与刺客,毕竟这些事往年来并不是没有,以至于不得不令人不防。
帐篷在他们来之前是已经提前搭建好的,就连所用的用具被褥也皆是从他们居住的行宫中拿来的。如今日至正空,正是一日最炎热之时,连带着人都有几分困意涟涟,更别提身下的马儿都打起了盹来。
“林大人,陛下说是有事请您过去一趟。”正当林清时准备伸长懒腰打个哈欠时,帐篷外忽的传出了一个小黄门的声。
“好,有劳公公过来通报一声了,本官现在就过去。”林清时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只觉得这午觉恐是睡不着了,就是不知这一去,帐篷中等待她的到底是无忧,还是裴贵妃。
“阿时又要过去吗?明明你人都还没休息一下就要过去,陛下也实在是的……”因着贪凉,已经脱了外衫拿着团扇在打凉风的裴南乔不满的嘟哝了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