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秦天顺势取下肩头的背篓,照着红绸就扔了过去,红绸子被背篓砸中一下子卸了劲,一端软趴趴落在地上。
朵尕怒目圆睁,手臂后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红绸子嗖一下就收回袖子里,她脸上杀气腾腾,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娇弱。
面对这张陌生而熟悉的脸,秦天心底升起阵阵寒意,这女人之前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下手竟如此之狠。
释比的身体在齐腰处被生生斩断,落在不远处,暗红色的血液混合着内脏器官散落一地,画面十分惨烈。
即使是不认识的人这样惨死,任谁看了心里都会不好受,更何况释比跟他们都相识,一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到头来为了寨子里人的安危出头,却横死山岭中……
唉,秦天忍不住叹息,心里好一阵难过,再抬头看向朵尕时,眼中的最后一抹温情也消失殆尽。
他小心翼翼俯身下去拾起掉在地上的柴刀,紧握在手里,双膝微曲,面对朵尕着做出防御姿势,一步步挪移到江离身边,与江离并肩而立。
此时江离早已抽出了腰间的软鞭,眼中冰与火交织,迸射出锋利的光,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置人于死地。
释比在她眼前被杀,她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甚至埋怨自己既然知道这个朵尕有问题,为什么没能尽早动手,好阻止这件事发生!?
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她来不及阻止,谁能想到那个女人会毫无预警的杀人,看着释比掉落在不远处的残缺肢体,她心里的怒火已升至顶峰,又向周身蔓延而去,离她近了些都有一种迫人的灼热感。
秦天关切地看向江离,只见她紧握鞭子的手有些轻颤,可能是太过用力,秦天甚至听到了手掌和绳子之间咯吱的挤压摩擦声。
朵尕嗤笑一声,突然红唇微启,慢悠悠说道:“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找死,我本不想杀这么多人的,谁让你们赶上了呢?不过先杀谁好呢?是先杀你们,还是他?”
说话间,她视线下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丹木吉,不紧不慢地躬下身子,五指张开朝着他就去了,江离的心骤然收紧,手臂猛地一甩,那鞭子就打了出去。
朵尕眼皮一抬朝着江离射出锐利的目光,她迅急地出手,一把扼住丹木吉的脖子,一使劲将他整个拽拉起来,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身子挡在自己身前,挑衅似地看着江离,嘴角一点点上扬,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江离那鞭子去势带着狠劲,眼见着就要伤到丹木吉,江离赶忙手腕用力调整方向,鞭子这才偏离轨道打向一侧的树枝,只听啪啪几声,树枝瞬间断折下落,耷拉在地上。
“放开他!”江离咬牙切齿地暴吼。
朵尕似乎有意刺激江离,听到她的喊话后手指骤然收紧,指甲尖一点点嵌入肉里,血液像一条条小溪流从脖颈间蜿蜒而下,瞬间就浸染了丹木吉胸前的衣服,丹木吉疼得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却说不出一句话。
女人的手指像是遒劲的树根,充满无穷的力量,扎入人的血肉,试图吸尽人身上的营养。
在江离心里,早已把丹木吉当作了自己的亲人,见到他有危险,江离急了,再这样下去丹木吉肯定活不了了,惊慌失措地大喊:“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