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陷阵营直接就开始拔营北上了,留下了个信使,等待平陵王醒过来通报。
对于处在围攻平利县城外围的陷阵营,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只是觉得奇怪为什呢会有义军一大早动身离开
等到中午,信使才面见了平陵王,把陷阵营北上的消息通知到了
平陵王跟一众反王却是并不太在意,“你说北面出现了官军的探马,还有数百人?”
“是的,平陵王,千真万确,昨夜官军探马甚至靠近我们营地打探人数,只不过我们没马不能追上抓住,不然定能问出些东西”信使是莫老头精心从陈氏一族中挑选出来的能言善道的人,也被陈拓交代好的了
“我家统领觉得,平利县城不日就要攻下,此刻官军来援会让平利县城官军士气大振,生出誓死抵抗的心,所以我家统领决定毅然北上,在大路设防,为大军攻下平利县城争取时间”信使继续说道
“说是这样的,但是没有命令擅离驻地,置大军不顾,这是临阵脱逃”平陵王却是脸冷了下来
“平陵王冤枉啊,如果是临阵脱逃,我们就南逃了,何须北上,说不定此刻间,我陷阵营五千人正在拖延南下救援平利县城的官军为义军争取时间,平陵王,请尽快发兵攻打平利县城吧”信使一脸着急
平陵王眉头皱了起来,开始了踱步,心中也是半信半疑,这难不成是真的?但是这个人也没说错,要是想跑那为何要往北,那不找死吗,难不成是真的,官军已经有先锋军来援了?平利县城已经被围攻数日,靠着自己跟其他反王麾下数万人马用庞大的流民数量一直消耗着城防力量,眼见平利县城军备开始枯竭,此刻要是让平利县城看到官军援兵来到生出抵抗到底的心思,那拿下平利县城将越发困难,对,必须尽快拿下
“好,回去告知你们统领,三天之内不允许官兵一人抵达平利县城下,等攻下平利县城,我为你们统领到闯王面前奏功”平陵王看着信使
“是,谢平陵王”信使也是感动异常,行礼后就退出去了
等信使已经走了,平陵王一声令下,诸反王来到大帐开了一个大会,开完大会,每个反王脸色都不好了,平陵王竟然下死命令轮番日夜攻城,不下平利县城不休憩,这可是不计死伤啊
但是作为临山大营的指挥,没有反王敢说不,毕竟平陵王是闯王亲自吩咐负责临山大营的
于是平利县城里的数千官军开始了梦魇般的守城战,数不清的人,数不清的攀城梯,不计伤亡的流寇一拥而上,擂石滚木从城上扔下,砸死一片又一片,可是砸死一片很快就又有一大片攀爬而上,一副攀城梯被推开,数副攀城梯就攀在城墙上,八万多流寇围着只有数千官军,数千民壮的平利县城日夜不歇的轮番上阵,官军渐渐军备紧缺,弓箭,滚木,擂石已经不够了,只能拆民房的砖石木梁,可是还是不够看,官军守着平利县城四面,日夜不歇的守着,可是他们是人,体力根本跟不上这轮番上阵的流寇,两天两夜的攻城,流民军死伤三万余,官军死伤两千,民壮死伤四千余人,城墙上城墙下都是尸骸,鲜血染红城墙砖缝,可谓战况惨烈。
终于第三天平利县城东城门,肉搏数天的官军已经受不了这种一对几个流寇不要命的打法,丢下城墙上的民壮率先逃跑,没了官军指挥,民壮也是根本守不住爬上来的流寇,也开始跑了,于是东门城墙失陷,东城门接着失陷,随着东城门洞开,流寇大军一拥而入,平利县城宣告告破,缴获数万旦军粮,两千多副皮甲,兵器足以装备三千流寇,俘获七万百姓,官军两千
而从金州城领着两万官军的曹变蛟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当探路前锋来到平利县城,城头大旗已经换上了杏黄大旗,平利县城城墙下还有无数尸骸来不及处理,恶臭蔓延数百米
曹变蛟大军抵达平利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曹变蛟作为洪承畴麾下最能打的属下,也是没有轻易攻城,扎下了营寨,攻守换势,一万围平利县城北面,一万围平利县城西面,等待后方攻城器械到来的同时轻骑四出,在平利县城北面严加巡逻,谨防流寇弃城北上逃窜出包围圈。
而此刻,六天的路程,陷阵营却是已经远离了平利县城,在平利县城北面一路裹挟北上,抵达了汉江南岸,在一个渡口驻扎下来了,陷阵营裹挟起了上万百姓,劫掠了每人三大包的粮食,金银数千两。这么一支庞大的流寇大军,却是没有任何人告知总督洪承畴,因为此刻金州城作为一个总督行辕所在,八万余官军的粮草军备补给所在地,只有一万人马了,洪承畴不得不戒严。
牛角坡一带贺人龙带着四万官军需要金州城支援粮草军备,平利县城,曹变蛟两万官军也需要粮草军备,维持粮道安全需要五千人马,运粮队需要五千,本来富裕的兵力一下子三面开战顿时捉襟见肘。洪承畴不敢冒险,毕竟汉江上游牛角坡一带,流寇随时有可能沿江而下攻打金州城,所以戒严成了军令,不准任何百姓靠近金州城也不准百姓离开金州城,一切都要令牌才能进出,陷阵营挺进汉江南岸的消息才迟迟没有到达洪承畴大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