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闹钟得了闲,只响了一次,床上的那团不明生物就似火箭发射一般应声弹了起来。
喻思繁难得起了大早,冲了凉,花了大把时间把自己拾掇的人模狗样,再套上昨天连夜从柜子深处翻出来的、仔细熨烫过的西装,对着镜子露出标准营业式的微笑,倒真像一个严格自律、和蔼可亲的心理医师。
来的早也不用抢车位,红色跑车稳稳当当停的端正。
喻思繁将车钥匙叼在嘴里,一手拿着早餐车上随手买来的饼,一手在手机上快速浏览着明星的花边新闻,抬脚就去赶几步之遥、快要合上门的直达电梯。
只是电梯虽赶上了,自己精心打理过发型的脑袋却撞在了一个西装笔挺的后背。早餐车阿姨为着喻思繁的嘴甜,特意多挤了点的手抓饼酱料颜色格外鲜艳,不偏不倚在那人浅灰色的高档西装面料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喻思繁登时脖子一缩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等来的只是一声浅浅的叹息,他这才看清那清瘦的身影是白付清。
白付清似乎并不在意西装上大块的污渍,直接无视掉了满脸愧疚的喻思繁,想着自己的心事。
等不来白付清的无情吐槽倒是让喻思繁很不习惯。
“你生病了?”
喻思繁抬手在白付清愁容前晃了晃
“很明显吗?”白付清摘了眼镜,捏了捏眉心。他确实心烦意乱,一连几天都没睡好了。
“生病了还来上班,你可真敬业。”喻思繁吐槽一句,从装饼的袋子里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囫囵将西装上的酱料擦了一遍,看着有些已经渗进了布眼,赶紧趁着白付清脱外套的空档转移话题。
“你生什么病了?看起来贼憔悴。”
白付清听罢,眼神幽怨,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嘲一般的喃喃道:“相思病吧。”
“叮”——电梯门开了。
白付清将弄脏的西装随意搭在胳膊上,头也没回,径直走了出去,他的身后是喻思繁那张目瞪口呆的脸。
那一刻喻思繁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要不然就是起的太早,出现了幻觉。
喻思繁和秦牧约的是午休的私人时间。
于是吃过饭,他悉心对着镜子抓了一遍头发,又拿出珍藏多年,放在桌上吃灰的香水胡乱喷了一通才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