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黯淡。
铃铛藏在隐蔽处,若非提前知晓,触发铃声无可避免。
蒙面敛息的黑衣人蹑手蹑脚推开窗子,
袖口触及绑着铃铛细线的前一秒,似有清风拂过,细绳轻轻摇晃,先一步兀自断裂开了。
悬挂的铃铛没有坠地,静浮在不起眼的角落。
黑衣人浑然不觉,窃喜着得手轻松,一掌劈晕床帐内正“熟睡”的小公子……
……
深巷无人,不知谁家养的鸡鸣了一声。
黑衣人左右探看一番,上前与同伙汇合,扛着一个人高的麻袋上了马车,直奔城外。
“闲意山的鹿小师叔瞧着也不过如此。”事儿办得利落,他心里头很是得意,“隔壁房里的人被打包带走了,还睡得跟死了似的,啧啧啧……”
赶车的也觉得意外。
客栈周围埋伏了数十个弟兄,原是等事发,一拥而上缠住鹿见溪用的,怎想竟没派上用场。
跟着笑了笑,略带讨好地附和:“活轻松还不好?”
等了一会没听人接腔,赶车人回头过去。
黑衣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摇晃的车厢内,伸手似是挑开了装人麻袋的一角。
背脊紧绷,呆呆望着被绑的人,像是看痴了。
“怎么了?”
“艹。”黑衣人骂了句脏话,揉了揉脸,“长得真他妈带劲。”
“要是长得不带劲,主家早就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至于废那么大力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