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上,鹿诗被师兄们环绕看护着谈笑风生,一路欢歌笑语,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心神不宁,烦闷不安。

    时不时瞥向独自行进在前的鹿见溪的背影,暗自攥紧了手:路上行了将近一日,阿姐却一次都没有回头看过她。

    她是发现什么了吗?

    在生气?

    可她从前从不会这样莫名冷待她,就算要责怪,也只会明火执仗地来,条条同她说清楚。

    到底是三年不见。

    鹿诗心不在焉地回想起阿姐忽然低头去嗅虞竹的画面,悔恨得咬了咬牙。

    是她疏忽了。

    昨夜,她做了个极为真实的噩梦。

    梦里的虞竹竟然提了剑要来杀他,一身血腥戾气,眼神冰冷。

    她醒来之后尤觉恐怖难以心安,慌乱之下急于求证,便趁着鹿见溪昏睡,连夜去了趟将虞竹困住的山洞。

    眼见虞竹仍在,被捆得结结实实,仍处于昏迷之中,扎扎实实松了一大口气。

    她当时一念之差,想着若明日阿姐同她过来寻人,看到虞竹被绑,难免疑惑,便提前将人松绑了。

    那时便依稀记得,虞竹好像有轻微的出血,但伤口在衣襟遮掩之下,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

    阿姐不爱与人有肢体接触,断然不会主动去查看,交给她本该是最安全的。

    但偏偏出了纰漏。

    她不该多此一举,欲盖弥彰。

    鹿诗自我反省。纵使是虞竹被瞧见被人捆绑,也可以被推算成是旁人所为。虞竹昏迷着,还不是任由她自辩?阿姐总该更信她才是。

    现下多了一条难以圆说的铁证,反而叫她的行动显得反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