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点东西吧。”鞠子洲侧了侧脸,俯瞰嬴政在竹简上勾画。
嬴政抬了头,疑惑看着鞠子洲:“你怎么来了?”
“我听人说,有人从农会之中退出了,是吗?”
嬴政了然,将手中的笔搁下:“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理?”
“不处理。”鞠子洲坐下来。
“不处理?”嬴政气得想笑:“我特意在咸阳留下的五百战兵,这群蠢货挖走了九十三人,拿走了我九千三百亩私有田地,你让我不处理?”
“对。”鞠子洲点头:“我就是来劝你不处理的!”
“不处理,不严惩,就代表我默许,我赞同他们这样做!”嬴政怒目:“那以后我的人会被这群蠢货吃空!”
“先让他们吃几口甜的。”鞠子洲说道:“我们现在的一切目的都是把基层的权力把持住!”
“等王翦携带大胜之势归来时候,我们一边开启地制的改变,让他们能够向外吃得到足够的甜头;一边将手中可用的人手的一部分安插到最底下去,掌握住基层,同时手中还要培养新的武力。”
嬴政挑眉:“但是…”
但是气不过。
嬴政其实也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但他很生气。
这是他第一次被背叛。
而且是,被他一手从泥泞中拉起来的底层人背叛。
“其实你仔细想一想,那些兵士把土地卖掉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鞠子洲看得出来嬴政为何而生气:“农会也好,军营也好,这些都只不过是你为了让底层的人民过的更好一些而创造的组织形式,而他们也确实的,因此而过得更好了。”
“然后你又给了他们私田,不管他们是把田地卖掉,还是继续吃那些田地的利,他们也都会因此而过得更好了。”
“而这份好,归根到底是你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