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识算是看出来了，锐零那两尊大佛简星睿和项擎宇，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脾性敢情还是祖传，承了眼前这位大佬的优良传统，毕竟这位可是连九尾狐妖都敢假冒的主。
苏识揶揄他：“你怎么不直接去地府抓？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招魂？”
“有道理。”万俟凛当真认真思考了一下，摸下巴笑看苏识，“那，走一趟？”
苏识看着兴致勃勃准备夜闯地府的万俟凛一言难尽，虽说去地府找人的确是一条捷径，但前提是那名被灭口的男子灵魂没有被镇压摧毁，还在地府的话，这个时候应当还没接受审判。若那帮灭口的人早有准备，他们去了也找不到魂魄。
再则，如今事态未明，他还不想这么快暴|露身份，跟着万俟凛大摇大摆勇闯地府，就万俟凛那招摇过市的九尾狐妖形态，势必会惊动地下那位，到时他的身份想瞒都瞒不住。
地府可不是随意能够进出的地盘，普通活人若是进了地府，那得是硬生生折腾自己的阳寿，弄个不好直接改写生死簿。即便他有修为灵力傍身，去了地府估计也维持不住人类的模样，等于在万俟凛和鬼王面前自爆身份。
“真不去？”万俟凛快步上前几步与苏识肩并肩，苏识能想到的方方面面，他自然也考虑到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被活人祭的那只厉鬼，煞气时隐时现，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苏识沉思片刻道：“就像我们之前的推测，破坏锁魂阵的有人为可能，其目的是为了报复昌家，抑或毁掉度假山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有其他力量助它复仇，相应的它也要付出代价。”
“我懂你的意思。”万俟凛难得皱了皱眉头，像是终于妥协般面对苏识道，“我们是不是该交换一下真实情报了？”
苏识稍显意外地盯着他看，仿佛在确认他话里究竟有几分诚意，就目前看来，万俟凛和他处于同一阵线，交换情报也有利于他完成任务，一番考量后他道：“虚无之境。”
“果然。”万俟凛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意外，但也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再多余的话苏识未必愿意说，来日方长，他不急。
苏识看着身后的小树林，自他点明活人祭运财术后，那团愤怒翻涌的煞气突然消散无踪，显然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谨慎。他们不想打草惊蛇的同时，对方也害怕形迹败落，那厉鬼背后有人点拨，大仇未报前也恐惧着自我毁灭。
“走吧。”万俟凛明白苏识有自己的思量，他岔开话题道，“局已打开，活人祭只是刚开始，那只厉鬼的力量微乎其微，不足以支撑这个局持续壮大，那股躲在背后的力量势必还会再出现。”
万俟凛也想过另一种可能，那股不明力量如此小心谨慎，除了害怕暴|露行迹外，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比如逃出虚无之境时修为损伤，蛰伏人间获取力量恢复修为。
助那只厉鬼报仇雪恨，待厉鬼变得强大后再吞噬掉对方，既不用担心暴|露自己，又可以获取新的力量，两全其美。所以，度假山庄活人祭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环，往后这种事恐怕还会重复上演。
苏识双眸带笑：“走哪？招魂？”
万俟凛笑了，在苏识反应过来前一把拉住苏识的手腕，就在他准备带人直接瞬移至目的地时，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从拐角处冒出，跌跌撞撞地朝他们的方向跑来，那情景似曾相识。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缺什么就来什么。”万俟凛对着那道身影抬手一挥，直接竖起了一道透明屏障，将人……或者此时此刻该改称之为鬼魂更准确点，困在了屏障内。
苏识疑惑地望着在屏障里跑得哐哐直撞的魂魄，老远就听到那只为人时期就胆小如鼠的鬼，惊恐万状期期艾艾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