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给春日里清冷的橡树林带来了一丝暖意。当晨风轻轻抚过枝叶。总是在日出和傍晚鸣唱的鸟儿们,此时也格外的安静。森林边的空气中弥漫着河岸边特有的腥味、甜美的花香和落叶的气味。
红眼和巴特勒尔在林中的小径上悠闲的散著步。他们轻松地漫步在这宁静的森林中,心情似乎也变得轻盈明快。红眼找到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他转向自己的伙伴。“你也没想到你母亲会发这么大的火,对吗?”
巴特勒尔微笑著,“不,其实她懂得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她看过其他孩子的选徒日。再说,我们在厨房里与其说帮忙不如说是添乱。”
红眼点点头,他回想起自己在给做蛋糕师傅送蜂蜜时将整个罐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又在从烤箱里把烤盘端出来的时候把所有的蜂蜜面包打翻在地。“哦,该死的。巴特勒尔,我想我今天又把一切都搞砸了。”
巴特勒尔笑了。他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孩,这点更格林镇的其他孩子不太一样。他有着满头火一样红的头发和一双蓝色的清澈见底的眼眸。尽管他也会像其他淘气的孩子一样到处惹麻烦,但或许正是因为这无时无刻不浮现在脸上的充满友善的微笑,使得他在施法者学院里颇有人缘。
巴特勒尔是红眼最好的朋友,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红眼在学院里同年龄的孩子们中颇有地位,因为所有的孩子们都将巴特勒尔当做领袖一样的拥戴。
“其实你并不比我笨多少,至少你不会忘记把那些腊肉香肠高高的挂起来。”巴特勒尔自嘲的说。
红眼撇撇嘴,随后觉得朋友安慰似乎有了点用。
“不过说实话,从另一方面来说,至少弓术导师的那些猎犬十分高兴。”红眼说着,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你可真的把她给惹火了,不是吗?”
巴特勒尔跟着伙伴一起笑了起来,“我母亲简直气疯了,其实那只狗在被她轰走前只有机会咬上一小口。其实,她更多的怒气是针对导师们的。她私下里说:选徒日不过是一大堆的老头和技艺大师们为了在一起抽烟斗、喝啤酒、和胡扯些不知从那里听来的流言蜚语来打发一整天。所谓的选择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她说他们早就决定好了要选哪些孩子。虽然她不敢提到法师们,不过我想她一定把他们也算了进去。”
“这并不是她个人的想法,所有在施法者学院工作的妇女们都这么说。”红眼回答道,然后他冲巴特勒尔笑了,“不过,我觉得这想法大概也没什么不对的。”
巴特勒尔严肃起来。“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特别是在她不在厨房里监工的时候,她总会特别易怒。我想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一大早就把我们赶出来,以防把更多的怒气撒在咱们身上。至少是撒在你身上。”他露出狡猾的笑容,“我看她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红眼再一次笑起来,“是呀,我想那是因为我很少惹麻烦。”
巴特勒尔用胳膊重重的给了他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很少被抓住吧!”
红眼咯咯的笑着从他的衬衫里掏出弹弓。“如果我们回去的时候能带回几只兔子或者鹌鹑什么的做晚餐,这也许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
巴特勒尔微笑著点头同意,“或许她会的。”他也拿出自己的弹弓。两个孩子都是出色的弹弓手,巴特勒尔是学院里所有孩子中最好的,而红眼也只是比他略逊一筹。
不过凭着小小的弹弓想打下在空中飞过的鸟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他们能找到一只正在池塘边休息的鹌鹑,也有很多的因素决定是否能击中猎物。不过,他们还是很高兴能找到一件可以消磨时间并暂时忘记选徒日的事情。
两个孩子以夸张的动作悄悄在地上匍匐前进,他们扮演着猎人的角色。巴特勒尔带领着他的同伴向离这里不远的池塘前进。在一天里的这个时候,几乎不可能指望发现什么猎物,除非他们的运气好到撞上一只胖的飞不动的鹌鹑。
然而,如果真的能有这样的发现的话,那也只能是在池塘附近了。施法者学院东北部的森林远没有南方或者北方的大森林那么凶险,常年的砍伐和开垦使得阳光轻易的就刺破了稀疏的树冠,涌进林间的空地,将光明温暖的空气带进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