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潭叶看着舅舅儒雅的脸上满是疲惫,看来舅舅在军中很是忙碌,渐渐都有白头发生出来了。
这不是公事,所以在存恭堂谈话是不合适的。舅甥两人就到旁边一座院子说话去了,杨政和高远格很是懂得时机地告退了。
两个庶母得知舅老爷来了,都打发人了出来问候。娄师敬也是按礼打发走了他们。
坐下后,娄师敬先问了寺潭叶的生活情况。寺潭叶都给他大概讲了一下,毕竟他觉得没什么的。但娄师敬嘱咐他少吃大肉烈酒,多吃主食。
见寺潭叶不甚重视的样子,娄师敬只好说道:“你日后进了军中,更多地就是吃这些粮食了,哪来酒肉行军,要早起日适应,吃得起苦。”
“啊是,记下舅舅的教导了。”寺潭叶只得躬身领教,毕竟是好事。
之后娄师敬又问起了寺潭叶的学习,包括习武。寺潭叶也告诉他了,顺便耍了一套给他看。
娄师敬看了,根据他多年行伍经历,自然识货,“你可要好生练习,一来强身健体,二来将来遇到普通敌军军士也可战斗。”寺潭叶一听就脸红,不是那块料啊!
对于学习这方面,娄师敬没有多说什么,外甥在这方面颇有奇谈。况且寺潭叶是有专门老师的,按规定,皇子及诸王世子都是有师傅负责教导。
寺潭叶的老师是个怪老头儿,叫鹿君尚,在翰林院当学士。这次来辽阳府他不会来的,毕竟本职在翰林院,只是时不时写信来叫寺潭叶看哪些书。
看差不多了,娄师敬就说重点了。
“好孩子,舅舅听说你前些日子浩浩荡荡地带了一大群人去打猎?”娄师敬语气中满是复杂。
寺潭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道:“是啊,舅舅。我见南京贵族子弟疏于武艺,血性不足,所以上书带他们去打猎,传承武勇之风。”
听了寺潭叶的解释娄师敬脸色好了一下,开口道:“你也知道要打个由头,可是到底还是不该啊!你是实封的诸侯王,一下子刚来没多久就带出一帮宗亲勋贵子弟,再有情由,还是招忌惮!”
寺潭叶只得在一旁垂首聆听。娄师敬见了,继续说道:“自古帝王忌惮臣下,不是问该不该,是看确实是否到了该忌惮的地步。你可要拎清了!”
“是,外甥以后不再做这些事情了。”寺潭叶答道。
看寺潭叶答应了,娄师敬又缓了一口气道:“这种事可不是年纪小就能糊弄过去的,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号召力,谁不忌惮你啊!君王会管你其他人是不是一时跟风而已?”
“其实你若是犯点别什么事情,压根不是事儿,不过是风评不好而已,你这种诸侯王哪里需要理会多少。记住了,君心难测,有些敬畏之心要表露出来才好。”
寺潭叶心里有点打鼓了,又问道:“那为何宫里又不阻止与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