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来时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本主簿可是全听在耳里,素日里还不知道有没有说过更难听的话。”柳主簿坐在虞松搬来的椅子上,受多年官场浸淫,虽官职不高,但对于一介草民还是游刃有余。
虞老大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没办法只好委曲求全:“真是让主簿大人见笑了,今日唐突了,还请见谅。”
柳主簿嗤笑一声:“若是我不来,今日是不是就要让我闺女和外孙几个吃这个哑巴亏呢?真是好会变通,在生意场上的小聪明也敢拿到本官面前搬弄,真是好笑至极,简直放肆!”
朱氏有点悔不当初,早知当时就不该撺掇虞老大来的,以为能占什么便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沾惹一身腥。
“主簿大人,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忘了根,还请您不要见谅,我这就带着我相公回去,以后绝不再叨扰三弟一家了。”朱氏
还算是脑子转得快,否则接着再谈下去恐怕就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柳主簿冷声道:“若是本官以后再从兰儿的嘴里听见你们找他们的麻烦,后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番警告完毕,已经快接近午时,虞老大两口子带着孩子连忙回去,生怕又有什么变动,有外人在,柳氏才强忍着委屈,待
虞老大一家离开后,才把头埋在柳夫人的膝上痛哭,用哭声来倾诉多年的委屈和艰难。
哭了一会子,柳氏不好意思地笑了:“让爹娘笑话了,实在是这么多天,没见过爹娘,太想念了。”
柳夫人摸摸柳氏的头:“兰儿受苦了。”
虞罂笑嘻嘻的过去挨着柳主簿:“外公,我们都好想你啊。”
柳主簿摸摸虞罂的头:“阿罂想外公了?那外公以后常来好不好?”之前虞松没有分家的时候,如果娘家总是去婆家,总归是会有些不好的言论,柳氏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影响父亲,更何况现在分家了,只怕会有闲言碎语说柳家一直帮衬女儿家。
再说,多是无理取闹,柳氏自己解决不了还是可以忍着,但是虞罂这事情太严重了,如果没人出面,那后续结果无论怎么拖下去都是会变成很糟糕的。
柳氏是个要强的人,但是不会用孩子的生命去做赌注。
柳主簿和柳夫人和虞松一家都坐在房间里,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
虞罂率先开口道:“外公外婆,哥哥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同岁的孩子都已经上过一年学了,哥哥不能在耽搁下去了。”
柳主簿开口:“我们这次来,就是打算解决虞述读书的事情,但是阿罂,你的年纪也要到了,是不是也要开始去读书了?”
虞罂摇摇头:“我再等两年吧,先让哥哥去,束脩太贵,恐怕一次性负担不起两个孩子,我在家这两年可以帮爹娘干很多活计,您看看我们家还是茅草屋,半点风雨都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