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花园里,季蝉语坐在野餐垫上吃葡萄,施俊举起相机拍照。
一阵小风,季蝉语被吹迷了眼,眼睛连眨数下。
她抬手要揉,施俊走到她身旁,将一片酒精湿巾塞进她手里:“先擦擦手。”
“嗯嗯。”季蝉语擦完手,揉掉那粒灰尘,牵住施俊的手不放,“我要看照片。”
“给。”施俊递过相机。
最近拍的十几张,闭眼的居多,季蝉语一张张浏览着:“你怎么专门抓拍我闭眼呀?”
“刚我镜头没捕捉好。”施俊手微微一顿,他往前翻,“你看前边的就很好。”
“别人都说,我和我小姨闭眼的时候一个样儿。”季蝉语闭眼复又睁开,“睁眼睛就有很大差别了,我俩下半张脸最像。”
她重复一遍,闭了又睁:“她最绝的封面,是闭眼的造型,我好喜欢。”
她双目闪耀着灼灼光华,施俊低下头假装看照片:“嗯,是挺像的。”
他的闪躲有那么点突兀,季蝉语略一思忖,某个念头愈加清晰。
施俊在苏州住过两年多,而那年小姨的演奏陷入瓶颈,休学回国散心,在苏杭都待过,说不定他们刚好在那时认识了。
他对她闭眼的偏爱,大概源于此吧,季蝉语抱上施俊的胳膊,冲他撒娇:“施俊,施俊,你会大提琴的吧,我想听你演奏。”
“放着她的不听,要听我的吗?”施俊打趣道,“就爱看我班门弄斧?”
“你是我男朋友,意义不同的。”季蝉语双手晃着施俊的胳膊,像朵向日葵般直勾勾盯他,“我也给你展示我的才艺,你就为我演奏一回吧。”
骗到季蝉语弹琴,施俊回握她手,又揉了把她头发:“好,等我把琴拿去保养,我们再来演奏。”
“好,今天就当约定了,我们先把葡萄吃完。”季蝉语拿一颗葡萄到施俊嘴边,“来,张嘴——”
“啊。”施俊想拒绝,嫌自己太扫兴,张嘴吃了这颗。
清甜的葡萄汁水蔓延,他轻声说:“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