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那是支那人的战船,快,快去通知旗本大人!”
“支那人打来了,快发警号!”
“备战,备战!”
……
久疏战阵的一众倭国士兵们始终没意识到大清海军作出左旋机动的用心何在,一直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直到一门门大炮露出了狰狞的本色,众倭国士兵们方才警醒了过来,顿时便慌成了一团,乱吼乱嚷地在炮台上奔跑了起来。
“各舰都有了,给老子狠狠地轰!”
大清水师毕竟是新练之军,尽管训练刻苦,平日里的战术动作倒也似模似样,可值此大战将起之际,还是不免有些荒腔走板,原本只需一炷香时间便可调整到位的战术机动,足足多花了半柱香方才勉强算是完成了调整,这等情形显然不能令王燕侠感到满意,不过么,此际也不是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时候,一待战列线形成,王燕侠没有半点的犹豫,但见其用力地挥了下手,拼尽全力地嘶吼了一嗓子。
“轰、轰、轰……”
战令既下,各舰炮手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但听口令声大起中,一门门火炮依次开始了射击,巨大的反作用力下,三艘战舰的庞大舰身愣是被震得横着退后了十数丈之遥,与此同时,数十枚巨大的炮弹呼啸着砸向了和歌山炮台,瞬间便在炮台上炸开了一团团的火光,弹片四下横飞中,炮台上陈列着的三十余们旧式岸炮顷刻间便已被摧毁了近半,好在炮台上几乎无人值守,伤亡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也就只有两名在炮台上乱窜的兵丁被炸成了一地的碎肉。
“各舰调整阵列,再来一轮!”
炮声消停之后,王燕侠再次举起了望远镜,端详了一下和歌山炮台上的情形,对射击的效果显然不是太满意,不过么,倒是没甚苛责的言行,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下了令,此令一下,清军舰队再次做出了微调的战术动作,各舰队炮手们也紧张地开始装填发射药包与炮弹,全舰队就此忙碌地连轴转了起来。
“八嘎,怎么回事,哪里在****!”
清军舰队的大炮一响,原本正搂着一名侍妾努力耕耘的和歌山炮台旗本鹿边三郎当即就被吓得痿了,一咕噜从尖叫不已的侍妾身上翻滚下来,随手抓过一件衣服,看都没看地便往腰间一围,而后抓起武士刀,光着脚,狂奔着便冲出了房门,立马就见军营里早已乱作了一团,百余名惊慌失措的留守士兵有若无头苍蝇般地四下乱窜着,这等情形一出,鹿边三郎顿时便被气歪了鼻子,一把拽住一名兵丁,气急败坏地便吼了一嗓子。
“旗、旗本大、大人,是支那人,支那人打来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鹿边三郎抓住的那名士兵正好就是从炮台上逃回来的哨兵,这一见自家上司如此愤怒,那名士兵自是不敢怠慢,忙用颤巍巍地将实情报了出来。
“八嘎,区区支那人有啥好怕的,支那人最是胆小,我家曾祖在支那七进七出,杀支那人如宰羊羔,上,都跟本大人来,干翻支那人!”
鹿边三郎的祖先可是倭寇,没少在中华之地烧杀掠夺,犯下了滔天之罪恶,不单不以为耻,反倒沾沾自喜,竟将劫掠中华的经过当成了祖训,一代传一代,以致于鹿边三郎一听到是大清来犯,不单不怕,反倒起了立功之野心,大吼大叫地抽出了武士刀,纠集着百余名手下便向炮台上冲了去,打算以岸炮来教训一下他眼中不堪一击的“支那人”。
“轰、轰、轰……”
鹿边三郎倒是冲得很快,不过么,等他赶到了炮台之上,还没来得及朝清军舰队看上一眼,大清舰队的第二轮齐射就开始了,但听一阵刺耳至极的呼啸声暴响中,又是一波巨大的炮弹砸上了炮台,瞬息间便在炮台上炸出了一团团的火光,倒霉的鹿边三郎正好被一枚炮弹砸了个正着,轰鸣声暴响过后,鹿边三郎已是不见了影踪,唯有一件染血的衣服随气浪飞上了半空,飘飘扬扬不已,赫然是件女人的和服,敢情鹿边三郎冲出房之际抓来遮体的竟是其侍妾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