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瀛离开房间后。
薄如意被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她找到了薄清川的手机,虽然不会拨号,但她知道如何接电话。
“清川?”
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薄如意扁着嘴道:“祁阿姨,是你吗?”
祁璟显然也听出了薄如意带着哭腔的声音,心中一紧,赶忙道:“如如,你妈妈呢?”
薄如意应道:“妈妈生病了。”她看了眼薄清川,又想哭了。
“别哭别哭!”祁璟有些急了,她在老家,离沈城太远了。她的脑海中转了好几个名字,最后不得不想起谈瀛。
她还没有开口,就听见薄如意道:“如如不哭。谈阿姨在,她帮妈妈找医生。”
祁璟一愣,半晌后叹了一口气。她垂着眼睫,片刻后抬眸看窗外朦胧的山水。谈瀛在啊……
她们之间的故事是她无法涉足的。
谈瀛回到屋中的时候,薄如意正乖巧地趴在床边,眼角垂着泪。薄清川虽然很是困乏,但还是坐起来背靠着靠枕,低声地哄着薄如意。
这幅场景落在了谈瀛的眼中,使得她有片刻的怔愣。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开始忙前忙后替薄清川降温。直到医生来了,她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薄清川不喜欢生病打针。
在她对童年的记忆中,她的生病得不到母亲温柔的低哄,只有不尽的斥责和辱骂——后者是对她的父亲发出的。后来她才明白,她的生病减少了那女人与韩泽丰的相处时间。韩泽丰曾经以亲近的叔叔出现在她的跟前,后来形象骤然更改,成为她极为厌恶的人。那女人如此喜欢韩泽丰,为什么当初还要嫁给父亲,甚至生下了她。
薄清川的面颊绯红,她紧抿着唇,眼睫披垂,整个人都是恹恹的。谈瀛坐在了她的身侧,剥了一颗糖凑到薄清川唇边,低声哄道:“吃一颗糖。”
“那是我的糖果!”薄如意叫出声来。
谈瀛摸了摸薄如意的脑袋,温柔笑道:“改天赔你一大罐。”
薄清川抬眸望了谈瀛一眼,因为生病,眸中多了一层漾动的水泽。她身体向前倾,将糖果含入了口中,顿时一股甜味在口腔中漫延,最后化作了暖流汇到了四肢百骸。
谈瀛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此刻的薄清川安静而乖巧,似是横亘在她们之前的坚冰骤然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