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善是怜悯他的神明,赐予他渴望的温柔与爱。
只是那群看不惯他的人没那么轻易和他和解,容善不在的时候,陆叙又和那群人打了一架。
这一架打得艰难,对面不仅带了外援,也嫉恨他和容善的亲近,下手前所未有的狠,当然,陆叙也是如此。
但他单枪匹马,到底独木难支,当他被几个人强硬地按着、要他向他们下跪的时刻,容善突然出现了。
陆叙意识不清,眼皮被浓稠的血糊住,怎么也睁不开,只是模模糊糊看到容善的轮廓。
他认得这幅画面,他怎么也忘不掉这幅画面。
容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觉得自己已经产生许多次这种疑问了,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机会问。他恍惚感觉到紧绷在脊背里的力气骤然松了,不是那群人放过了他,而是他自己在这一刻放弃了抵抗。
他可能是跪了下去,也可能是倒了下去,他分不清,只记得自己快要跌倒在地的时候,有人把他抱进了怀里。
容善接住了他。
“好过分。”他听到容善这么说。
陆叙在快要失去意识之前,放肆地想要回抱住容善,只是他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力竭地垂了下去。
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日光无遮无拦地从窗户里洒进一大片,陆叙皱眉,转动着眼睛,本能寻找另一个人。
“你醒了啊。”容善坐在床边,见他醒来,摸了摸他的头发,“有没有哪里疼?”
“没有……”陆叙克制住蹭他手心的冲动,环顾四周,“我怎么会在这?”
“我带你来的呀,”容善说,“你怎么又打架了,那群人和你到底有什么仇?”
“没有仇,”陆叙竭力将这句话说得轻盈一点、再轻一点,可每个字都像滚石,沉沉碾过他的喉咙,“只是因为我穷。”
“……没关系,现在你有我了。”容善顿了顿,垂下眼睫,“来,叫声哥哥给我听听。”
陆叙定定看着他。
“叫啊,”容善笑眯眯地和他对视,“你叫一声,以后哥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