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楼,身边血色微微荡漾,热浪扑到血色边缘,就被挡住。楼子眼看就要塌了,血衣公子还是不疾不徐的信步走在其间,举止从容可亲。刚刚那姑娘好像已经被忘到了脑后,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愿意回头看哪怕一眼。
“三公子,小心点,我感觉好像有暗影门的影子盯着。”血衣公子身后那人虽然不确定,还是谨慎的知会了一声。
“嗯,知道了。”血衣公子挥了挥衣袖,没有骄横的满不在乎,听到魂澜大陆人人谈之变色,畏之如虎的暗影门,也没有害怕的全身颤抖,只是淡淡的说道。
走到一楼,站在门外那名血色长衫的纹战还在四处环视,没有一丝异样,要是说有人想谋财害命,这时候怕是已经该出手了吧。估计还是一次意外的大火,不会有歹人显身。
一只手垂在衣衫下,见那血衣公子下来,不动声色的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外面没有异状。见到那纹战打了收拾,血衣公子身前的人放下心,不疑有他,直接迈步走出楼子。
血衣公子身前一人半只脚刚刚迈出门槛,就在此刻,异变忽生!
步离等了许久,为的就是这一刻。没有贪功,只要见血,不管是血邪宗谁的,步离都会满意。至于那个血邪宗三公子的狗命,等自己再强大一些来取也不算迟。
脚刚抬起,迈出大门,步离就动了起来!
身子在地上“弹”了起来,牛角长弓已然在手,背后嗜金蚁的幻象招摇,狰狞狠戾。刚刚交媾完的嗜金蚁似乎比寻常时候还要兴奋一点,看样子,不管是什么生物,除了大黑那种立志死在母熊肚皮上的家伙之外,都在交媾之后变得更加兴奋,悍不畏死。
“断金碎玉罡”暗金色光芒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流星般的弧线,长箭带着扳指里面魂魄的嘶吼声激射而出。空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长箭破空之声远远没有长箭的速度快,暗金色无声无息的带着犀利的光芒转瞬便射到还没迈出大门的那人身前。
这个角度刚好遮挡住那人的视线,待感觉杀气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经到了身子上。整个身子像是一个大水囊似的直接被长箭射爆,鲜血四处迸溅,鲜血中碎肉无数。长箭去势未竭,射向这人身后的血衣公子。
一声冷哼,站在血衣公子身后那人似乎瞬移到血衣公子身前,两根手指夹住暗金色的长箭。两根手指暗红,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长箭上魂力变化的金色光泽在血色的手指迅速失去了颜色,变回原本铁木长箭的模样。蕴含在其中的扳指里的那一丝魂魄也开始安静下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楼子外面观察周围动静的那名四阶纹战刚要移动身子,悍不畏死的挡在血衣公子身前,就在这一瞬间,便感觉到后脑一道凄厉的风声响起,脑海一片模糊,整个人晕了过去。虽然是眩晕,却站的笔直,仿佛根本没有动一下似的。一根粗大的木棒直接被敲碎,大黑的身子一现即逝,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切都在步离的预想之中,第一箭刚刚射出,第二箭便衔尾而至,虽然没有第一箭那么生猛,但对付一个被潜行隐身的大黑闷棍敲晕过去的四阶纹战,还是绰绰有余。
“砰”的一声闷响,四阶纹战随即被射碎,爆裂的力量根本没有贯穿身体,而是直接把整个人射碎。好像是钝物击打中那人一般,完全不符合常理。步离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嘴唇,心里也被自己全盛时候的出手吓到了。或说不是吓到,而是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原本是想贯穿,怎么血邪宗的人都被射爆了呢?难不成魂澜大陆的物理原理和自己原来那世界有什么不同?
异变突生,血邪宗的人转瞬之间就有两个纹刻高手殒命在那道像是意味着死亡的大门之前。鲜血、碎肉混杂在一起,四处喷洒,像是下了一场血雨一般,浓厚的血腥味道和人体里面特有的腥气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呕。
第二根长箭射爆血邪宗的四阶纹战,随后射入门楣里面。这回像是步离预想的那样,长箭直接贯穿门楣,穿透木质,射了进去。
已经摇摇欲坠的楼子哪里又能经受住这么大的力量,虽然贯穿的力量快且稳定,但随即被第二支长箭射中支撑梁,整个楼子扭了扭,不甘心的在烈火中倒了下去。
“吼~~~”一声大吼在烈火之中传了出来,血色绽放,好像是火焰中开出了一朵血红的鲜花似的,无形的血腥杀气顶住要塌下来的房梁,血衣公子身前还有一名血邪宗的强者,反应倒也极为迅速,一面血色的盾牌随即出现在身前,顶着血盾直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