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了价钱,夏霜姑娘戴上了她的兜帽,像来时一样偷偷地走了,那身深色的斗篷将她的身影融入了黑夜之中,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抹倩影。

    “公子,接这笔生意真的好吗?”秋露一边收拾着碗筷饭碟,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李家的事,大家向来是不想掺和的。”

    “我也考虑过。”温迟喝着他贵得要死的茶叶水,“但没有办法。”

    “夏霜姑娘给的实在太多了。”

    要说一个早先在人家家里伺候人的丫头哪来的那么多钱,那就不得不说说李家了。这李家是张家村这一片儿里最有钱的主儿,平常财大气粗出个门十里彩旗飘飘那都是小事情,听说今年新年时为了抢个头香,给寺庙里砸了几万两白银。

    不说别的,就冲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可在李家干活的丫头就有了那么多工钱?多到连同样财大气粗的温迟都心动了?

    不,当然不是。

    温迟有钱,但毕竟是一个人,自从他师父去世,而自己不知道师父存钱的柜坊密码时,他就已经失去了巨额财产的继承权。

    他自己仅有的财产也不过是李家养两个小姐所花费的财力罢了。

    说回正题,夏霜出的价钱之所以能打动温迟,那必然是因为钱多。她钱哪来的?

    嫁妆。

    李家向来要面子,虽说重男轻女,但也不会将女儿草草下嫁,三小姐顶着夏霜的名头要去嫁那劳什子云家,嫁妆自然也是带齐了。饶是当家的不让浪费,做主母的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受苦。

    偏偏以夏霜之名嫁过去的是夏霜,她偷偷将嫁妆拿来委托温迟,便只能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不论如何,她都已经嫁去云家,待委托一事结束后,夏霜如何在云家站住脚,便不关温迟的事儿了。

    ……

    “对了,公子,前边儿店铺里的药材又要换一批了,前几天下得那场雨,药材没放好,受潮了。”

    秋露深沉地叹了口气,只能指望自家公子最近接的诊能多挣个几两,免得亏钱亏得不得不去流浪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