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嚷嚷着医馆、大夫的时候,杜夏的职业本能就被激活了。
宋嘉言知道她在自己的世界是一名大夫,见她神色焦急的垫着脚尖试图伸长脖子往人堆里看的时候,就回头朝宋洲打了一个眼色。
宋洲跟在宋嘉言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宋洲深知自家公子不是那种爱看热闹的人,依照他的秉性,这时候应该是怎么都不会想往人堆里挤的。
不过从今早开始,宋嘉言就一直在做一些平常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了,所以宋洲心里也莫名的已经习惯了。
好的贴身随从只要无条件的执行主子的命令就行了。
宋洲用自己的身体挤开了人群,杜夏和宋嘉言酒跟在他的身后一一步步从人群的外围挪动到了人堆正中间。
杜夏这才看清楚人堆里的情况。
人堆中间停着一辆手拉板车,一位妇人闭着眼睛躺在上面,她的身下还垫着一床破烂的棉絮。
那棉絮真的是破烂得彻底,被面发黑不说,上面还用各种形状、颜色的布料密密麻麻的打了一层补丁。
有些破口出还露出了几缕发黑的棉絮。
杜夏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板车旁站着的那个皮肤黝黑,身形高大的汉子是板车上妇人的丈夫。
女子身怀六甲,昨天半夜突然发动了,男人的老娘和村里请来的稳婆忙活了半天,都未能帮着产妇成功生下孩子。
产妇肚子里的胎儿是比较危险的横位。
稳婆几番尝试,都未能把产妇肚子里的胎儿调转成头位。
产妇熬了大半夜,一直为了孩子撑到半上午,最后还是因为脱力昏厥了过去。
这个时候医疗条件落后、医治方式单一,在现代一个简单的剖腹产就能解决的事情,在古代却成了产妇和她肚子里胎儿的催命符。
产妇昏过去了之后,稳婆直接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