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身上的薄膜,就像一团浓密的湿雾,虽说冰冷潮湿,但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湿漉漉的痕迹。

    我从薄膜中走了出来,停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打量起这个房间。

    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坐下吧,年轻人,别在那里傻站着。”这道声音对我说,“相信我,并非只有你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施展自身才华……嗯,先把帽子摘下来,毕竟你是在室内。”

    这就是魔法吗?应该是魔法吧!

    我不知道是我受到了心理暗示,还是说被人施了咒,总之左手在无意识中抬起,摘下了我头上的那顶半高礼帽。

    走到房间中央的桌子前,在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穿着亚麻衬衫和吊带裤的白发老人。他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戴着金丝镶边的眼镜,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钟表匠或者银行职员,而不是魔法学院的老师。

    他察觉到我对他的审视,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

    而我只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视线也受到反弹似的,望向了天花。

    “如果你再犹豫不决,一个月后,你就会在成绩单上看见‘不合适修习任何专业课程’的评语,并向主管纪律的副校长宣读忏悔书。”

    这句话他是用奇怪的语调,一字一顿喊出来的,“不打招呼,也不对自己冒昧的目光道歉。他们是从哪里把你找来的,肮脏的候子?是他们的猎犬在森林里找到你的么?”

    这时我才明白这老头的意思,心里咒骂了一句。

    “我被这里的环境和地方本身所吸引,坦白说,我都看傻眼了。如果我在任何方面冒犯到您,我很抱歉。”

    他眼镜后面的小眼睛眯起来,盯着我的脸并沉默一会儿,就在我感觉到有些局促的时候,他笑着挥了挥手。

    “哈哈,放轻松些,小伙子。老泰斯康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自称老泰斯康的胖老头自顾自地大笑起来,“初来乍到的人就像根木头,跟死了一样。只有贵族才试图愤愤不平。但相信我,在霍格沃茨,他们的傲气也会很快被磨灭。”

    他的嘴皮上下翻飞,一股脑把话说了出来。

    他突然又开心得像个老小孩,把面前桌上的石碗到满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一把拉过我的手,用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小刀,划破我的手指。

    而我则是木讷地仍由他完成这一系列举动,主要是我已经被他的情绪变化,弄得哑口无言。

    如果可以,我想为他颁发一座奥斯卡小金人奖杯——太能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