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渊蠕动唇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说出口的却是：“那就好，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林雾躬身：“学生恭送棋夫子。”
聂渊敛眸，握着椅把的手紧了又紧，终是忍住了靠近她的冲动，转动轮椅缓缓离开。
林雾如厕后回到书阁，躺在榻上，拿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邬墨说的那句话‘木雨小姐究竟我们谁才是鬼？’，还有他当时的表情，聂渊的反应，种种迹象都透漏着他们知道什么。
仔细回想她来到这里后所经历的一切，先是原身姥姥脓疮感染死了，后上梅花山遇到了老翁，老翁在知道原身姥姥死时，哭的像个孩子，在得知她烧了原身姥姥的遗体时，更是愤怒异常。
再后来听到姑奶奶的消息时他的期待是真的，但在得知姑奶奶去世，期待成空后的黯然失落也不像假的。
当时她没细想，猜测老翁可能是姑奶奶故事中的负心王爷，现在仔细琢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还有聂渊，梅花山上布有梅花阵，一个断了四肢被人挖了双眼的人不可能自己出现在破屋的床上，老翁肯定知道他的存在，或许也知道他的身份，却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很不负责任的将人丢给她，自己却跑路了。
还有云上书院，正副院长和几位夫子对聂渊的态度很是不一般，地臧阁隐秘的地下二层更是为他所设，还有那些心甘情愿贡献双眼的少年，还有
她看了看手里的书和旁边丢弃废纸，忍不住抚额，还有她已经答应师傅和白夫子换眼之术的事了，她现在想从坑里爬出去估计难了。
林雾郁卒的瘫在床上，不停叹气。
翌日清晨，白夫子回来了，同行的还有李鸿和一个肤色古铜长相英气的少女。
少女看到她后，挥手跟她打招呼：“嗨，又见面了小师妹。”
林雾眨眼，这不是昨天在练武场时帮她说话的女孩嘛，这是特意来看她的？
“她叫桑月，以后跟你住一块儿，谁要是再不长眼的欺负你，不论是谁尽管让桑月揍他，师傅给你撑腰。”李鸿一脸的愤慨。
白浒边给林雾把脉，边瞪着缩在门边探头，不敢进来的鹿鸣：“鹿鸣那个臭小子，师兄也不知道咋当得，人在跟前都能被人欺了去，以后身上多备点毒药，打不过就用毒。”
林雾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要不要提醒白夫子，他是个医者时，黑媚从外面走进来，不屑冷笑：“现在知道毒的好处了？早说了让这丫头跟着我，你们偏不让，现在吃苦头了吧。”
白浒憋红了脸，却愣是没说一句反驳的话。
黑媚走上前，挺着身子将白浒挤到边上去，握住林雾的手：“丫头，跟我去宠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