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一手拎着装有生活物资的塑料袋,一手拎着拖动垃圾的破布袋,表情怪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身形扭曲的朝着华盛外科医院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变得格外的默契。
每当老太婆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那些人就会停下来,看着这个一脸表情怪异,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害怕而又强装镇定的老太婆,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拎着破布袋,耿着脖颈,僵着上身,双臂微缩,双手掌心向下,手腕向上翘起,两腿微弓,一晃一晃的,像极了一只活活待宰的鸭子。直到老太婆保持这样的姿势走出人们的视线,那些驻足的人们才会一边嘲笑,一边议论的走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询问情况。
更加没有人在意老太婆,这一系列怪异举动的背后,所深藏着的对于老太婆而言的特殊涵义。她的紧张是因为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没在回华盛外科医院的大街上看到过如此多的人!她害怕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人里面是不是会有人想要伤害她!她强装镇定是因为她不敢让人知道她此刻内心紧张害怕的原因!而她,此刻被所有人忽略的一点,那就是即便再这样的状况下,她却仍旧不曾停下她前进的步伐!
她依旧保持着这怪异的姿势向前走着,只是因为有越来越多的人停下了看她,所以渐渐的,她脸上的表情,由原来的紧张、害怕、强装镇定慢慢的变成了尴尬,原本丑陋扭曲的身形,直接改换成了弓着背,低着头,耷拉着双手,双脚在地面拖行。
看着此时,眼前的老太婆,又想起昨天晚上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她,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竟会是一个人。一个流露出的事无比的自卑,而另一个则是流露出的无比的自信。如此矛盾的两种性格,这是要经历怎样的变故才能产生的如此之大的巨变。
老太婆依旧低着头,往前走着,看她的人们因为她此刻已经改变了她原来的那种滑稽可笑的走路方式,而渐渐的散开。但这时,人群中始终有个人,悄悄的跟着她,一路追到了华盛外科医院附近。
这个时候,老太婆突然停了下来,偷偷的抬起头来,朝着四下里望了一下,跟做贼一样。她这一举动,顿时把尾随他的人下了一跳。于是那人,赶忙躲进了人群,若无其事的朝着别处走去。只是他并不曾看到,当老太婆看到慌忙躲避的他时,老太婆身上发生的一切。
老太婆,看着那道躲避的身影,先是一愣,呆呆的不顾行人一样的眼光,站在原地回忆好一阵之后,朝着那道躲避身影离去的方向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只见她,嘴也没有咧开,依旧只是嘴唇那么一瘪,画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睛依旧眯成了一条缝,却依旧透着闪闪的亮光,依旧没有笑出声!
之后,老太婆,并没继续朝着华盛外科医院的方向走去,而换了个方向,朝着离开华盛外科医院的方向走去。没有人知道,原本因为担心那个非常重要的她拾来的密码箱而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冒险回到华盛外科医院附近查看的老太婆,为什么会在看到那个尾随他的人影,而尚未确认密码箱是否安全的情况下就选择离开。而离开前,她那冲着那道尾随的身影诡异的一笑,又意味着什么。
只是在她离开后不久,一个惶恐不安的年轻人,从刚才那道尾随躲避的身影消失的方向,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一边抑制不住的摇着头,一边嘀咕着不可能,脚下一阵踉跄差一点就摔到了地上。他赶忙邪冲几步,扶在了墙上,只是扶着墙的手,仍在不停的颤抖,感觉好像是被吓的不轻。只是不知道,他是被老太婆离开前诡异的微笑所吓到,还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随后,只见他也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命似的离开了华盛外壳整形医院。
渐渐的,天又黑了下来,大街小巷里穿行的人也少了起来,原本热闹的商铺店面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华盛外科医院地下停车场值班室的灯却亮了起来,原本人影绰绰的华盛外科医院外的人行道上也只剩下了愣愣的照明用的路灯的灯光和一道道鬼魅的树影。而这个时候,一道熟悉又和谐的身影,出现在了那条树影斑驳的人行道上,依旧朝着那个阴暗的角落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去。
走到垃圾站,她还是先四下打量一番,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开始朝着她藏密码箱的地方走去。她见四周并没有被翻动的迹象,顿时安心了不少,但是还是比较迅速的扒开垃圾碎屑,翻找着自己所藏的密码箱。
还好密码箱还在,于是老太婆,迅速的拖起密码箱,把白天买的生物物资搁到密码箱的拉杆和箱身组成的拐角上,转身就离开了垃圾站,因为她想要早点回到那件治疗室。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两天奔波的太劳累,亦或者是因为今天白天所发生的事,老太婆在拿到密码箱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去。
而就在她离开垃圾站不久,一两黑色的小轿车,也停在了垃圾站门口。车上走下来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一个战战兢兢,一个紧张兮兮。他们下车之后,迅速的走进了垃圾站,然后不顾自己的身份,拼了命的翻开垃圾,似乎想要从中翻出什么宝贝似得,在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只见小年轻,两腿一软,一屁股做到地上,不知名的液体立刻就透体而出。
只听见中年人一声谩骂:“没用的东西,看把你吓得,只不过是没有找到箱子而已,也许是被其他什么人捡走了而已,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世上哪来的什么鬼!”
这时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原本那些因为他们翻找而散落在各处的垃圾碎屑,一时之间随风翻飞,飘洒在整个垃圾站,风一阵阵的,呜呜的作响,就跟某些嗓子沙哑的人,故意扯着嗓子叫一样。这一下子把中年男人也吓得不轻,赶紧拉起地上的小年轻就往车里跑,也顾不得小年轻身上那些不知名的液体到底是啥。一上车,发动车子,就飞驰驶离了华盛外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