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老话常说病来如山倒。桓儇这才醒没一会,深夜时又发起了高热。烧得口渴,只能强撑着起身自己去倒水,脚下一软径直栽倒在地。

    殿内的动静惊动了裴重熙,起身站在门口唤了几声,也没人回应他。思虑片刻他推开门大步入内,拂开帘幔。

    见桓儇倒在地上,急切迅速攀上眼中。顾不得其他,打横抱起桓儇往床旁而去。手指触到桓儇额头时,额上的热度让他一愣。

    “白洛。”裴重熙偏首对着殿外喊道。

    在殿外值夜的白洛闻声连忙跑了进来,见裴重熙抱着桓儇,眸露诧异。

    扫她一眸,裴重熙语气里急切不掩,“去准备些冰水,还有热酒。”

    听得这里白洛明白过了,只怕是她们家大殿下半夜发起了烧。当即应诺离去。

    高热烧得人五脏六腑都十分难受,仰面躺在裴重熙腿上的桓儇,脸颊通红不说,身体亦十分滚烫。

    见桓儇如此,裴重熙眼中担忧更重。接过徐姑姑手中递来的帕子拭去桓儇额上沁出的汗珠。身体热得惊人,连带着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

    “去请太医,切莫惊动其他人。”裴重熙敛眸沉声道。

    徐姑姑哪里还敢耽搁,连忙往外走去。进接替她的白洛将冰块换了好几拨,不停地绞干帕子递过去。

    一声声极轻的景思不停地窜入耳中,惹得裴重熙连连皱眉。

    “阿妩,莫怕我在。”将桓儇拥入怀中,裴重熙声音柔和地宛如春风拂面。

    见惯了平日里待人狠辣的裴重熙,头一回瞧见露出这般温和的神色。白洛手上动作不由一顿,斟酌着道:“熙公子稍等,奴婢再去准备些冰块。”

    裴重熙闻言颔首,目光如同凝在了桓儇身上一样。一刻也未曾离开过。

    随着徐姑姑一块来的孙院正看见裴重熙时不由一愣。虽然他听同僚说过这二人私下关系极好,但是他实在想不到这个时间居然能在内殿看见裴重熙。而且大殿下就这样躺在裴重熙怀里,即使听见脚步声他也未曾抬头。

    “熙公子,孙院正来了。”斟酌些许徐姑姑温声道。

    话落耳际裴重熙,语气微冷,“嗯。有劳孙院正了。”

    不过裴重熙并未放开桓儇,反倒是让怀中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示意他上前来替桓儇诊脉。兴许是头一回瞧见这样的场景,孙院正有些心惊胆战的。垂首小心翼翼地替桓儇诊脉。